賈巴爾對郄龍甦醒後前的情況所知不多,無法提供什麼有用的線索,只有瓦蓮京娜這個名字,聽上去像是E國人。郄龍清楚迪安等人肯定會監視牢房,不方便過度詢問賈巴爾,避免引起懷疑,同時賈巴爾剛遭受藥物審訊,情況不太好,需要儘快休息。兩人不久結束對話,各自返回床上休息,牢房和走廊上重新恢復的寂靜,不時可以聽到有齧齒類動物活動的聲響。
接下來的數天時間裡,郄龍又被審問了多次,包括刑訊和用藥,飽受折磨,但都堅持下來了,並未崩潰。他一直被關在黑獄裡,對時間並沒有特別清晰的概念,只是透過窗外晝夜的變化來判斷天數,估計相差不會太多。賈巴爾是他唯一的獄友,關係發展得很快,目前幾乎無話不談,不過始終保持應有的戒心。
賈巴爾沒有再遭受審訊,而且還意外獲得的一包香菸和火柴,飲食也有明顯的改善,午餐多了一根雞腿。但他卻沒什麼胃口,煙也不想抽,始終皺著眉頭,常常沉默不語,很是反常。他雖然對藥物審訊的反應很大,可已經休息恢復的多日,基本已經不受影響了,不知情緒為何會如此低落。
郄龍看出賈巴爾情況不對,午飯時趁機開口問道:“賈巴爾,你怎麼了,老皺著眉頭,有雞腿吃還不高興?”
賈巴爾拿起雞腿看了看,苦笑道:“有什麼好高興的,恐怕這是最後一頓飯了!”
郄龍不解道:“什麼意思?”
賈巴爾撇撇嘴道:“意思就是吃完這頓飯,我恐怕就要被送走了。”
郄龍道:“為什麼,送去那裡?”
賈巴爾道:“當然是離開黑獄,去哪兒不知道。”
郄龍道:“他們要釋放你?”
賈巴爾冷笑道:“釋放,根本不可能。我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留在黑獄裡白白浪費他們資源,自然要送走。”
郄龍很清楚送走的意思,對此自己也無能為力,只好安慰賈巴爾道:“你可能是想多了,午餐多一根雞腿也很正常,沒什麼好奇怪的。”
賈巴爾點上一支菸,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很快說道:“我被關在這裡七八月,見過不止一次轉移囚犯,而這些人再也沒有出現過。每次轉移囚犯前,他們都會提供雞腿一類的加餐,從未改變過。”
郄龍想想道:“轉移和送走不一樣,或許是送去低階別的監獄,不一定是滅口!”
賈巴爾搖頭道:“不可能,關在黑獄的都是要犯,絕不會轉移至普通監獄裡去,送走就是永遠消失,你不用安慰我。”
郄龍心知賈巴爾說得沒錯,對方設立黑獄的目的就在於此,絕不會輕易釋放任何囚犯的,除非是交換。他也不知該說什麼好,現場頓時陷入沉默中,氣氛很是尷尬。透過這幾天的接觸,他對賈巴爾的懷疑度大為減弱,無論從對方談吐還是見解,的確像是一名資深的記者,絕不是裝出來的。
賈巴爾沉默片刻後,抬頭對郄龍說道:“我能求你幫個忙嗎?”
郄龍點頭道:“可以,你說吧。”
賈巴爾神色平靜地說道:“如果你能離開這裡,請通知我的家人,就說我非常愛她們。”
郄龍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離開這裡,至少目前看不到任何脫困的機會,但不忍拒絕賈巴爾,果斷說道:“沒問題,我一定通知他們,但希望你能夠親口對她們說。”
賈巴爾謝過郄龍,隨後說出一個地址,接著開始吃掉那個雞腿,以此來掩飾心中的恐懼,沒人面對死亡會保持鎮定。郄龍清楚此刻任何安慰都無法緩解賈巴爾對死亡恐懼,可持續沉默會讓氣氛很緊張,正要轉移話題,走廊上傳來腳步聲,看守出現了。這次一共來了四名看守,手裡拿著金屬鐐銬,頭戴黑色面罩,只露雙眼,目光冰冷兇狠。
四名看守很快走到賈巴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