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念恩就扭頭離開,走路的時候像她說話的聲調一樣,不急不慢。
“哎,你能不能放尊重點,這裡是寺院,能別把你那猥瑣又骯髒的內心帶到這裡來嗎?”鄧曉潔生氣地說道。
葉初九根本沒有理會鄧曉潔,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一臉不解地望著念恩的背影出神,喃喃自語道:“這麼漂亮的女孩,到底為什麼出家呢?”
“我說你有完沒完,趕緊進去,我姑在等著你呢!”鄧曉潔沒好氣地推了葉初九一把。
葉初九怒瞪了她一眼,恨聲說道:“同樣都是女人,真不知道你到底是靠什麼活在這世上的!”
鄧曉潔氣的咬牙切齒,狠狠地說道:“你什麼意思?”
“明明聽懂了還要再問,怎麼,難道你喜歡別人罵你兩遍不行?神經病!”葉初九白了鄧曉潔一眼後,徑直朝著鄧清的起居室走了過去。
床、書桌、椅子、佛像、蒲團就是這間屋子裡邊的一切。
同樣是海青色的法衣,不同的是坐在蒲團上唸經的那個老婦人並沒有剃去頭髮。
聽到腳步聲的鄧清,停止了誦經,一邊緩緩起身一邊輕聲說道:“有什麼事,說吧。”
葉初九不由就是一怔,扭頭看著正在進門的鄧曉潔,只張嘴不出聲地說:“你到底說了沒有。”
鄧曉潔搖了搖頭,使勁做著個口型:“給她個驚喜。”
葉初九怨念十足地瞪了鄧曉潔一眼後,這才轉臉看向了正背對著他點香拜佛的鄧清,低聲說道:“那個……老奶奶,龍爺爺住院了,他們讓我來找你去醫院看看他!”
那柱即將進入香爐的佛香,在葉初九開口的那一剎那停在了空中。
鄧清緩緩轉過頭來,看到葉初九那張臉時,眼睛和嘴巴不由同時張大、變圓。
“你……你……你……”
“嗵!”
一連三聲你字之後,鄧清像那龍伯淵和鄧曉潔見到葉初九的時候一模一樣,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葉初九生氣地扭頭瞪著愣在原地的鄧曉潔,憤聲說道:“你乾的好事,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她,然後好佔家產啊!”
“你放屁!我……姑,姑,你沒事吧?”鄧曉潔怒罵一聲後,這才反應過來眼下並不是跟葉初九吵架的時候,快步跑到了鄧清身旁,將她的腦袋搭在了自己的腿上,輕輕給她掐起了人中。
“蹭”的一下子,八十有三的鄧清竟然直接從地上翻站了起來。
鄧清激動地邁步上前,雙手死死攥住了葉初九的手,淚眼婆娑地問道:“孩子,你是哪人?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你媽叫什麼?你爸叫什麼?”
很顯然,鄧老太太的承受能力,比龍伯淵要強那麼一點。
最起碼,她並沒有徹底暈過去,短暫的昏迷過後,她還知道趕緊爬起來問問重點。
葉初九皺了皺眉,沉聲說道:“老奶奶,我叫葉初九,東山人,今年二十三了。我媽叫葉芷惠,我沒有爸。”
“沒有爸,怎麼會有人沒有爸呢?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好好說說。”一聽到葉初九沒有爸,鄧清直接就由興奮跳到了亢奮,那模樣,好像這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一樣。
葉初九哭笑不得地看著鄧清,無奈地說道:“我媽是挺著大肚子回的孃家,一直到生我的時候,都沒有告訴我姥姥到底誰是我的父親。生我的時候難產,我媽直接就走了。所以,我不知道我的爸是誰。”
“哦,是這樣啊。那什麼,你剛剛說什麼來著,說老龍住院了?”鄧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後,這才回想起了葉初九剛剛那句話。
“嗯,龍爺爺看到我的時候,和你的反應一樣,只不過……他倒下後沒馬上起來,直接被人送到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