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並非特意要學姐姐的不是。妾身以後記得了,有事會向姐姐稟明……”
“你記得最好!”攝政王高高地俯視她,“她是王妃,是本王的正妻,是這王府後院的掌權人,後院中的事,便是本王,也不會隨意插手。你日後有事,只管向她稟報便是。另則,絹兒腹中的胎兒,本王和王妃都寄予厚望,盼著是個麟兒,好讓王妃抱養膝下。”
若說之前的正妻之言還只是一般的打擊的話,那麼最後這句,就是直接滅了張君瑤的晉升夢了。王妃若有了嫡子,哪還會有她的機會?
攝政王說完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張君瑤卻蹲福在地上,沒叫起,不敢起,也不願起。
84。沒人比我美
不知過了多久,三更的梆子敲到了二刻,蘭嬤嬤勸了幾回,張君瑤才扶著她的手慢慢站起來,雙腿似乎沒了知覺,一時不能行走,就這麼斜倚在蘭嬤嬤的肩上,兩行清麗的淚水劃過張君瑤白皙美豔的臉龐。
她不甘心,真不甘心啊。她覺得自己委曲,是真的委曲啊。想她在家中亦是嬌養著長大的,從來就沒讓過誰,都是有中的兄弟和庶姐妹們讓著她,頭一次受委曲,就是在抬入王府的當晚,蒙著水紅色蓋頭的她,嬌羞地等夫君將蓋頭挑起,以為會一承雨露的時候,卻被夫君告知,今夜不宿在秋海堂。誰知道她看著王爺遠去的依仗,哭了整整一晚?頭一次伏低做小,就是在次日敬茶的時候,她被王妃敲打,一旁的王爺居然連話都沒說一句,她也只能咬著牙忍了。
好不容易如願以償,頭一個懷孕,一舉得男,生下了庶長子,原以為要盼到頭了,因而王爺沒開口要求將兒子過繼到王妃名下,她並不如蘭嬤嬤和母親那般心急心慌。她安心地做著美夢,認為這是王爺有心讓她上位的徵兆,為了測試自己的想法是否真切,她暗暗與王妃較過幾次勁兒,王爺都是向著她的,對她略嫌逾矩的舉動,也是一笑置之。有了王爺的支援,就連王妃也拿她莫可奈何……可是,今晚王爺卻說出了那樣的話,不但不打算將她扶正,還寧可抬舉吳麗絹生的兒子,也不抬舉她的兒子。
難道,之前的一切寵愛,真的只是她的夢境?
看著主子不斷線的淚水,蘭嬤嬤暗自搖頭。蘭嬤嬤雖不是張君瑤的奶嬤嬤,可也是自小就服侍她的。張君瑤自幼容貌便出奇的美麗,相士也說她命格極貴,張家人都盼著她能成為皇妃,光宗耀祖,所以待她五歲之時,就特意從到了年齡而遣出宮的嬤嬤中挑選了蘭嬤嬤來調教她。蘭嬤嬤原先也是服侍宮中貴人的,將張君瑤教養得貴氣十足,對一些個內宅爭著中的彎彎繞繞亦十分熟悉,謀劃得也精細周全。
原本看到張君瑤這個樣子,蘭嬤嬤是心疼得不行,可是該說的話,她還是要說的,只是不在此處,於是便道:“咱們回吧。”
張君瑤遲鈍地點了點頭,讓蘭嬤嬤扶著,有氣無力地往秋海堂而去。才剛走到岔路口,就被留守的侍衛攔住。那侍衛低著頭,目光不敢打量張君瑤,語氣也十分恭敬,卻是不讓她回院子,說是王妃的安排,所有人等,今日全都住到客院去。這是要連夜搜尋府中各處,不讓嫌疑人轉移了物品,又不能讓妃子妾室們被侍衛驚擾到,而做出的安排。
原本是很正常的安排,若不是今日受了打擊,張君瑤自己都要主動提出來,她要求服侍王爺,也是為了躲過去客院住。可是這會兒心理飽受創傷的張側妃,聽了侍衛的話後,不但沒隨著蘭嬤嬤的指引轉身,反而在眨巴了幾下大眼睛之後,忽然歇斯底里地發作起來,“憑什麼不讓我回秋海堂?我是犯人麼,居然要將我看管起來?這是哪裡來的道理?誰下的命令?王妃麼?她憑什麼指令外院護衛和侍衛?憑什麼讓外男守在內院裡,這是哪裡來的規矩?我要去找王妃理論!”
蘭嬤嬤給她駭得手足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