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儀一把抱住她,將她抱得死死的,白薇薇又驚又喜,他果然還是在乎自己的。
“薇薇,太好了,去吧,到京城去,我向你保證,半年後,我們一定會重聚!”
男人說得不明就裡,白薇薇聽得雲裡霧裡,半年後重聚?
也對,半年後他放假,自己也放假。
“你都沒有不捨得我,不讓我去嗎?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白薇薇噘著嘴撒嬌。
高峰儀摟著她哄,“沒有,薇薇,只要我活著一天,我永遠愛你。”
白薇薇甜死了,這還差不多,她抬起腦袋,盤問道,“你們軍校有沒有軍醫啊?有啥醫科院吧?”
哼,肯定有漂亮女軍醫,才會對自己這麼冷淡,喜新厭舊的臭男人!
高峰儀失笑,事到如今她愛不愛吃醋有啥關係?
只要還能再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他已經很知足了!
“薇薇,等我回來再告訴你這些,你好好保重,再見!”
男人果斷在她眉心吻了一下,一把鬆開她轉身下樓,身影毅然決然,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白薇薇驚愕得說不出話來,等反應過來要去攔住人的時候,男人已經不見了。
等他回來?
白薇薇忽然有了個念想,他讓自己等他回來。
江春紅有條不紊地在整個沿海的省會城市舉行演出,然後收官,帶著整個文工團姑娘們載譽歸來。
1979年,z國與日,本和米國建交,《絲路花雨》名揚海外。
江春紅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團支書就說,收到國外邀請,讓她帶團去國外演出。
出國……?
江春紅有些遲疑,這可不能隨便答應,萬一留下隱患,以後再遇上啥zz風潮,當作小辮子被人揪出來。
她沒當場答應,推辭說體力不支,家裡還有丈夫孩子要人照顧,扭臉就回家去,幾天不出門。
白薇薇收到錄取通知書,她高興得不得了,一邊給閨女收拾行李,一邊叮囑她去了就找誰誰誰。
廣播電視大學校委會幾個領導,之前在京城,江春紅已經疏通關節,甚至有幾個醉心表演藝術的,還對她排演的那出舞臺劇頗為讚賞。
白薇薇忽然發現,自己這回要是去京城,與其說自己是白建國的女兒,倒不如說自己是江春紅的閨女。
母親在這些方面,真的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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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半個月過去,白薇薇決定給鄉下的婆婆文秀寫封信,告訴她,自己和高峰儀的情況。
她是不想一個人回去看婆婆,路途遙遠,來回不方便,而且回去還得看見高淑惠那張刻薄臉。
她這回出去寄信,謹慎得狠,交給警衛員時,再三叮囑,不能交給除了郵差之外的第二個人。
等她從亭子出來,迎面走來個穿軍裝的男人。
“薇……白薇薇同志,等一下!”
楊衛國叫不得那麼親熱。
白薇薇轉過身,一臉提防,“幹啥?想偷我信?”
楊衛國眨了眨眼,“啥信,你又給你男人寫信?”
他心裡醋瓶子一下子打翻了,瞬間明白當初陸少東嘴毒時的感受。
“高大嫂,不是我說,你們倆口子噁心不噁心?成天不分場合的膩歪也就算了,在一個市裡頭,這才分開幾天,還要寫信膩歪,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部隊軍紀,尊重一下人民解放軍?”
白薇薇被他訓斥得雲裡霧裡,但因著之前的事兒,對他沒啥厭惡。
在她看來,楊衛國也就是嘴賤了點兒,最起碼沒像陸少東那樣幹壞事兒。
她還不知道那封信是楊衛國偷走的,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