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了端木栩的話,梁苡薇全身都僵了,忽然似瘋狂了的一般,想要抓扯,卻終是無果,“皇上,我爹一生盡忠,一生盡忠哪……”
寶妃的話在端木栩這裡得到了證實,她所哀求的那一句驗證,也在這裡得到了證實。當她瘡痍的面目,對上端木栩冰冷的眸子那一刻,她全然明瞭。
“怪只怪你,與你同枕夫妻,就好似身旁臥著一條毒蛇,那種感覺……你可曾懂?”皇帝無情的說著,一腳踹開梁苡薇的手。
“我是毒蛇,我是毒蛇,哈哈哈哈……”梁苡薇在這一刻笑了出來,彷彿遇到了平生最快意的事情一般,心……卻淌血。
“毒蛇會為你出生入死,事事擋在你前頭,以身犯險?毒蛇會與你恩愛十載,伉儷情深?毒蛇會為你甘願揹負天下罵名,朝臣指責,也要護你上得龍座?毒蛇……”她的聲音顫顫,歷數一件件,最後居然笑得哭了。
最悽慘最悽慘的哭著,“毒蛇,會為你生下太子,延綿香火?”
端木栩靜默著,寶妃卻冷笑,“既然皇上聖意已決,你又何必再多掙扎,你要的結果現在得到了,何不受死?為了皇上皇位坐得心安,你的死也算得其所。”
她的聲音如同最怨毒的針,紮在梁苡薇的心上。端木栩卻只冷冷的瞥了寶妃一眼,英俊的臉上只有冷若冰霜,並無過多言語與表示。
末了,哭得盡了,皇后又悽悽的笑了出來,“死得其所,好一個死得其所!”帶著最後一絲冀望,她仰望天子,那個曾經她最親密的丈夫。
“要我死,我心甘,但我只求你好好對待睿兒,他畢竟……是你的骨肉,大慶的太子!”即便是她身敗名裂,最後若是能成全了兒子,她也心甘。
她不提及太子還好,一提及太子,端木栩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寶妃瞭然一笑,“姐姐放心,皇上會好好對待,太子……已經在黃泉下,等著你了!”
晴天霹靂。
皇后陡然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著端木栩,卻見他一言不發,預設了此事。她驟然瘋狂了起來,“端木栩,虎毒尚且不食子,睿兒是你的骨肉,你的骨肉啊!”
即便,他恨毒了她,可是,為何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肯放過?
“朕當年廝殺在外,你懷胎七月生子,妊娠分娩時間半點不合常態,擺明了,這孩子不是朕的種!”端木栩最不能容許的就是這一點。
“錦兒是早產兒,穩婆早向皇上稟報過的!”皇后大驚,這個人,居然帶著這樣的疑心,忍了這麼多年。
“別再欺瞞朕了,朕不殺之,心頭難安!”
“不是……”皇后還想辯解,寶妃卻蹲了下去,“姐姐何必再掙扎什麼呢?要賜死太子,只需要一個名目,僅此而已,他是不是真的龍種已經不重要了!”
再一次,寶妃的話令她無法言語。
隨後,卻是怨恨如斯的嘶鳴,“端木栩,你個畜生,你個畜生……連對自己的兒子都要這般陰狠,讓他連死,都蒙羞嗎?畜生,畜生……”
淒厲的聲音再度在鳳儀殿內傳蕩著,她一雙鮮血汙糟的手不斷的朝著端木栩撲來,端木栩一個嫌棄,抬起一腳,踩踏在她被鋼釘穿鑿得盡了的手。
痛鑽著心,痛到麻,痛到瘋……
淒厲聲嘶,痛斷肝腸。
寶妃見狀,忙命了一直待命在邊上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祭師,“還不快解決了她,莫讓她衝撞了皇上!”
祭師領命,從祭臺上將那碗浸泡銀針的血,端在了梁苡薇的頭上,用世上最怨毒的血,澆在她的頂上,要她這一世,魂靈都難以安寧,如了寶妃的心願。
眼前,只變成腥色的一片紅。
鮮紅的血,一路隨著她臉部的輪廓蜿蜒,使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