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共’,感慨的抬頭看向柳父。
柳父接觸到他的目光,幽然的念道:“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里春。”
‘今年花似去年紅,不知誰與共?’官韋忽然想到這一句,可他硬生生的嚥下了,想來白梅孤傲立枝頭,只有惜花懂花之人才能看到她不懼風雪的狂傲,怪不得柳父對逝去多年的林若卿念念不忘,官韋忽然悲從心來,柳父一生不忘此情,可若他逝去,琳兒可會有不知與誰共的思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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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弘棉騎馬,官韋扶著夕蘭進入車廂,三人一路無語的到了玉郡主府,門口的奴才是個老管事的,踮腳一眼看到遠處馬車上掛的燈籠‘燁’字,連忙回頭喊道:“快去迎,是右相大人到了!”
要說燁弘棉與夏蓉玉的關係還真是說複雜不復雜,說簡單不簡單,早年夏蓉玉為太子時曾向女皇提親納燁弘棉為太子夫,那時的燁弘棉不過是十四歲的少年郎,因為學業優異,女皇陛下心裡給予了厚望,所以一口回絕了夏蓉玉,這件事雖不是燁弘棉親口拒絕的,可夏蓉玉卻覺得肯定是他聽說了什麼風聲才未答應的,讓女皇出面否決了。
事後不久夏蓉玉太子位被廢,三年前,女皇覺得對夏蓉玉過於苛刻,心有虧欠,便提出想讓燁弘棉嫁給夏蓉玉為郡主夫,這回燁弘棉的母親可不幹了,雖然朝廷對外稱太子身子弱難擔社稷,可內閣及朝中重臣誰不知夏蓉玉為何被廢,不能生育的事是小事嗎?所以此樁親事又告吹了。
不過夏蓉玉對燁弘棉的心思卻從沒停歇過,總找機會套近乎,燁弘棉對這樣的女人厭惡至極,躲都來不及,今日接到請柬居然主動前來,整個郡主府的人都活絡起來了,這樣的八卦新聞甚至一下子將所有賓客都撩撥了起來,一個個的探著頭,目不轉睛的看著燁弘棉與林夕蘭同時進入雪麗園。
官韋抬頭看了眼月亮門上的匾額‘雪麗園’?麗雪寨、雪麗園,兩者有什麼關係嗎?夕蘭也發現了那匾額,兩人無言的對視一眼。
郡主府的管家帶著三人一路邊偷眼看,邊心裡犯嘀咕,右相大人身邊的女子倒是高雅尊貴的很,可就不知與右相是啥關係?唉,莫不是郡主要空歡喜一場了?
夜,深沉。
雪麗園中長廊的瓦簷下掛了一排排的紅燈籠,園中臘梅迎風傲綻,這次的賞雪宴請了朝中大小官員都有,文武官員不一,唯不見什麼皇族的人來,三三倆倆的賓客在一起交談著,整個園中倒是一番歡快的景象。
“見過右相大!……見過右相大人!”燁弘棉所到之處,眾人皆起身施禮。
放眼望去,夕蘭很懷疑燁弘棉就是這裡最大的官,咦?不是,她眼尖的看到遠處長廊下郭議政王正與一名女子說著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感應,郭美顏竟撲捉到了夕蘭的目光,側著身子看了過來,她連忙對著郭美顏點頭打招呼。
郭議政王淡然的笑了笑,沒了平日裡招牌似的膩死人的笑臉,看的夕蘭心裡添堵,總覺得肯定又沒好事。
快到拐角處的時候,官韋按計劃說肚子不舒服要出恭,由著身邊的小奴領著去了,夕蘭既不想與那些官員寒暄又不想和燁弘棉呆在一起,一抬眼看到一眾樂師魚貫而入,到了臘梅樹下有坐有站,準備吹拉彈奏,她便對燁弘棉說:“我去那邊坐坐。”
不待燁弘棉回答夕蘭已經轉身要離開了,燁弘棉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夕蘭疑惑的扭頭看他,只見他目光閃爍的左右看看,低聲道:“你去哪,我陪你!”
“我去聽曲,你是大人物,忙你該忙的去!”她現在只要一對上燁弘棉那雙黑耀的眸子就來氣,她怕她在和他呆在一塊一時衝動下會給他一電炮。
燁弘棉依舊不肯放手,道:“那好,去聽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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