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事的主兒,見李敢這樣便冷笑道:“動手怎麼了,小爺我還怕你不成!”幾句話就說僵了,兩人便要動手。
正在這時,忽然聽得衛青冷冷地叫了聲:“去病,住手!”
看時,衛青他們一行早已經從隔壁雅間出來了,見狀,張次公等幾個軍中混老了的,識得李敢,便笑著上前做老好人意圖平息事態。
衛青早在裡間便聽見了李敢的話,心中雖然怒氣上衝,但他自來心思縝密。此時慮及李廣新敗,他父子心高氣傲必然不服氣。而李廣在軍中素有威信,如果此時和李敢衝突,恐朝堂和軍中詬病自己以勢壓人。
於是便出言喝止霍去病,但他也惱李敢口中的輕視,雖然識得李敢,卻也不上前招呼。
只淡淡地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只和張次公等人略略招呼,便率先出去。
此時李敢被幾個人拉住,霍去病冷冷地看他一眼,眼光中盡是不屑。見衛青出去,便轉身跟上。
這裡李敢礙於眾人七手八腳拉住,無法上前,便使勁“呸!”了一聲,罵道:“懦夫!”
衛青正要下樓,聞言便停住腳步,而那霍去病已然怒衝頂門,猛地轉身眼冒兇光,狠狠地盯著李敢。那幾個勸架的連忙來阻止。
此時聽得衛青冷冷地道:“去病,怎麼回事,還不快來!”
衛青開口去病不敢不遵,但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他已經從眾人勸解的話中知道李敢的身份,當下一轉念間,竟欺近李敢。眼中無比輕蔑,冷冷笑道:“是不是懦夫,戰場上自有分明!只怕一敗做了庶人,要是再敗——,便沒可保命的東西了!”
說完故意大笑三聲,揚長而去!
李敢氣得睚眥欲裂,苦於被張次公等人拉住,眼睜睜地看著他去了!
自此各自心懷不忿。
其實,李廣和李敢一樣,都感覺到了人們的勢利帶來的寒意。
一般來說對於這樣的情況,一種人的反應是唉聲嘆氣夾著尾巴做人;另一種人反而會更敏感更自尊。
李廣肯定就屬於後一種人!
他比任何時候都注意人家對他的態度,人家的臉色略有不好,他就覺得是在針對他,人家如果竊竊私語,他就覺得是在說他。為此他十分怒恨,但是,又無可奈何。
我們不能責怪李廣,作為一個英名流傳了半生,自己已經習慣英勇,勝利這些詞是用在自己身上的人,忽然一下子,這些詞說的都是別人,這樣的心理落差,不是很快能適應的。
李廣開始十分厭惡與人打交道。
贖罪期間,他開始到藍田山射獵以自娛。那些山石樹木,總不會有那樣勢利的眼睛。
這天,李廣的運氣分外的好,射獵十分的順利。拈鬚而笑的李廣看著豐富的獵物得意著自己的英風不老,不知不覺地就把時間耽誤了。
到得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時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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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藍田山回長安城,必須要經過灞橋。在當時,灞橋上設有灞亭,亭尉巡夜。按照規定,禁止行人夜間過橋。李廣一行當然被阻擋在那裡。
但是,半生作為粗豪的將軍的李廣是不把這個規定當回事的,或者說,他覺得,以他自己的大名鼎鼎那麼例外一下不是不行的。
於是,看著夜色中橋上唯一的那點亮光,李廣示意了一下,他隨身的僕人上前大聲說:“我家主人是故將軍李廣,深夜叨擾了,請行個方便吧?”
夜晚一片漆黑,那點燈火雖小卻十分固執地亮著。
橋上的驛亭中傳來亭尉冷冷地的聲音:“深夜不得過橋,這是規定,人人都應該遵循,即便現將軍尚且不能透過,更何況是故將軍?”
本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