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顧地說著，以為雲冽會覺得我飛揚跋扈不可理喻，可是，他還是很溫柔的看著我，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忽然他的手臂慢慢地伸向我，我頓時住了口，睜大眼睛看著這個傢伙，雲冽看到我在打量他，便住了手，指指自己的衣領，我忙伸手拉自己右邊的衣領。雲冽輕嘆口氣，還是往前走了一步，幫我將左邊的衣領整理了下。

我尷尬地笑笑。周身有些莫名地冷意，身子不禁抖了抖。　這感覺有那麼點熟悉，就像是第一次泡溫泉時的冷，不是天氣的原因，而是由內而外的冷。我下意識地往四周看看，沒有發現什麼。卻總是覺得有什麼人剛才在看著我。雲冽看著我賊頭賊腦的樣子笑得開心起來。

我拘謹地乾笑了幾聲，尤其是在雲冽的眼神攻勢下更是覺得不夠自然：“那個……我還有事。額……”

“是去群妖殿嗎？”雲冽忽然道。

我點點頭，九叔在群妖殿的事情，雲冽已經知道了吧。之前有次還和我提起來雲家的事情，要不要帶他一起去看看九叔？我心裡正猶疑著，九叔的聲音卻傳入了我的耳朵。

“是雲冽在外面嗎？一起進來吧。”

我拉著雲冽就往群妖殿走。雲冽不明就裡，以為我要帶著他去幹嘛，但是也沒有掙脫。這裡離群妖殿還有段距離，九叔雖然被關在那裡面，但是好像能夠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持續的時間有限。

等我們到了群妖殿，九叔從上到下地掃了我一眼，最後視線落在我的手上，我一看自己居然還牽著雲冽的手，而云冽正眉眼深沉地看著我。我唰地把手拿開，臉像是被火燒了一般。九叔清咳一聲看著我，眼睛裡還有寵溺的嗔怒。

我吐吐舌，因為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幫到雲冽，我都有些手足無措了，雖然九叔已經很久沒有出去過，但是妖界的時間很漫長，跟人界來比大概就相當於做了幾年牢吧。只是妖界換了一位妖王，九叔作為曾經的妖王也見多識廣，大概可以對雲冽指點一二。

“你就是雲冽？”九叔打量了一番雲冽後清聲道。

雲冽倒是識趣，對九叔鞠躬行禮道：“小輩雲冽參見前輩。”

“九叔，你和他……認識？”我納悶地看著這一老一少。

“丫頭，這妖界跟人界可是不一樣，你九叔這輩子見到的小妖不計其數，但是雲家作為妖界根一樣的存在，我還是有點兒印象的。不過，這個小子那個時候還是個毛孩子而已。”

雲冽看向九叔，他的記憶裡顯然對九叔沒有太多的印象，但是還是有點感覺吧，那個時候九叔是妖界的王者。

“你的先輩我見過，只是沒有想到，你們魂靈族居然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九叔嘆息道。

“那為什麼妖王不保護他們？靈月的哥哥不是現今的妖王嗎？為什麼魂靈族都已經快要滅絕了他們還不將他們都保護起來？若是保護好了，也不至於……”我說著，忽然住了口，看向雲冽，雲冽眸色是我看不懂的複雜。

九叔坐在椅子上，對我道：“丫頭，你以為這裡是你那人界嗎？就是在人界也有弱肉強食的，妖界，沒有強大的力量和家族的庇佑一樣也過得很悲慘。單憑妖王之力是無法延續一個家族的。”

“在妖界，這樣瀕臨滅絕的妖族數不勝數，妖王不可能顧得過來。你也是幸運才遇到了這麼多身居高位的妖，一般的小妖，不過是高等妖的餌食。”

“什麼？”我震驚了，餌食？任天涯，你忘了對吧，即使是人界也在宰殺動物吃肉，更何況這裡是妖界？

我被這個認知給震懾住。一直以來，他們在我跟前都是人類的形態，人類的行事作風，可是本質呢？

妖的本能。

蒲曉生的話已經過了那麼久卻還是縈繞在我的心頭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