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了。」
忌離毫無反應地吃著第七個司康,桃惜便索性自言自語起來。
「說是為了班上,其實也是為了我自己。最近我和一個很好的朋友……應該說,是我一直以為很要好的朋友決裂了。在這之前,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我甚至沒有想過我們會有被拆散的一天。」
桃惜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我一直以為我和她……和阿芬是好朋友,我這個人,從小到大就不容易交到朋友,無論是男性的朋友,還是同性的朋友。阿芬可以說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甚至一度相信,我和她的感情比什麼都還深……一直到發生這種事情。」
桃惜闔上了眼睛,睫毛略有幾分潮溼,聲音卻很平穩。
「我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我一直引以為傲、一直當作心靈支柱的這段友情,原來自始至終只是我一廂情願而已,是我單方面的情感寄託罷了。你知道嗎?其實我早就應該發覺的,阿芬天天都跟我在一起,我卻沒有發現她真正的心情。」
桃惜長長吐了口氣,忌離難得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伸手拿了第八個司康。
「我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盡一位朋友的責任……我自以為是別人的朋友,自以為替對方著想。說到底,我只是個活在自己世界的小女孩而已。」
桃惜笑笑,她拔下眼鏡,抹了一下眼眶,抬頭看著把最後一口司康塞進口裡的忌離。
「總之,如果這次班上同心協力,一起完成執事吃茶店的話,我想不止是我們班,我自己應該也會有勇氣,踏出那一步吧!所以我真的希望這次的活動能夠順利成功。」
忌離開始吃著第九個司康,眼睛盯著桃惜手裡剩下的那個司康,仍舊是沒有說話。
「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如果真的沒辦法的話,你可以教我,雖然沒辦法做得和你一樣好吃,我保證會努力學到我能力極限的!」桃惜說。
「……賣剩的司康,可以帶回家嗎?」
桃惜還握著拳,就聽見平臺那頭的忌離說。
她怔了一下,隨即跳了起來,臉頰興奮得發紅。
「當、當然可以!要做多少、帶多少回去都行。」
忌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桃惜見她朝自己伸手,一時有點緊張,僵著身體不敢動。
忌離伸手抽走她手裡吃到一半的司康,捧到唇邊,竟是吃了起來,桃惜不禁看著他的吃相發愣。
「……一斤水手牌的低筋麵粉、一品脫的瑞穗高脂牛奶、麥盧卡的蜂蜜十罐、大豐的土雞蛋五十顆,臺糖的砂糖和Haagen Daze的香草冰淇淋各二斤,順便加上苗栗大湖的豐香大草莓二十盒,早上七點前送到廚房。」半晌忌離面無表情地念了一串。
「咦?咦咦? 」桃惜被忌離突如其來的清單嚇了一跳,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立實撐著桌子跳起來,「等……等一下,這是說忌離先生答應了嗎?」
但忌離似乎沒有意願回答他,背對著她又打起奶油來。但桃惜已經摸清這個古怪青年的行為模式了,知道他不否認的時候就是同意,一時興奮異常,忙從架子上拿了紙筆,開始紀錄起來,也無暇去細想做個司康為何要二十盒草莓了。
「我、我們班一定會準備好所有材料的!太好了,這樣執事咖啡廳一定會大成功的!」
桃惜一邊說一邊努力抄著筆記,視線一時移到忌離的背脊上。
忌離的面板一向蒼白,弧線美好的後頸上,彷佛還可以看見墨青色的血管。
桃惜的腦子還輪轉著那些食材,抄筆記的手卻在那一瞬間,忽然停了下來。
她看著那些血管,忽然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像是水流一樣,緩緩地從腦袋竄進了太陽|穴,又從太陽|穴流下了身體,流貫了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