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還有這次。」
雖然沒有明確地指出,但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清楚著「那天」的具體含義。
黎朱白嘆了口氣,清楚地告訴他:「我沒有生氣,那時候我只是被嚇到了。」
「對,你沒有生氣,你只是被嚇到了,覺得我是無心的,然後躲起來兩年都不理睬我。」
這些話讓黎朱白變得有些不安起來。手頭的試卷已經理完了,他站在講臺前捧著一疊齊整的試卷,一時說不出話。
「你還有別的話要說嗎?」他看起來急著想走。
徐宇用力攥了攥拳,深吸一口氣:「我不想離開你。」
「你不用離開我啊,沒有人趕你走。」
「你明白我指的是什麼。」
黎朱白皺起眉,看起來並不明白他的所指。
徐宇坐不住了,他從桌子上站起來:「那天晚上我說的話,你不記得了?」
黎朱白搖搖頭。
徐宇把手撐在講臺上。一聲不吭地低著頭。
終於他抬起頭,盯著黎朱白的臉:「沒關係,我可以再和你說一遍。」
可黎朱白卻如臨大敵一般變了臉色。
「不要,」黎朱白嚴厲地說:「小宇,不要。」
「為什麼?你不是不記得了嗎?那麼為什麼不要?」徐宇自暴自棄地說。
黎朱白似乎已經放棄去圓自己話裡的邏輯漏洞,只是喃喃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話,也不是應該對我說出來的話。」
徐宇的表情顯然覺得黎朱白的話不可理喻到極致,他彷彿只有一線之隔就要抓狂了。但他還是不斷地說服自己冷靜下來。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道:「黎朱白,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為什麼我回來以後你沒有離開我?為什麼你要答應和我一起去珠城?
「因為你就像我的孩子。」黎朱白說,「孩子總是會犯錯的。」
「你會和你的孩子接吻嗎?你會和你的孩子上床嗎?」
黎朱白的臉頰好像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小宇,你不要再說了」
「你如果不想讓我說的話,那天為什麼要來吻我?」
黎朱白收拾試卷的手停住了。
「是我來吻你的?」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幾乎快要哭出來。這樣的反應讓徐宇一陣心痛。
他繞過講臺,慢慢逼近黎朱白。黎朱白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靠在黑板上。徐宇用自己的身影籠罩住他。
「要我幫你想起來嗎。」他低聲說。
徐宇伸出左手開始一顆一顆去解黎朱白襯衫上的紐扣,猛得湊近他的臉想去親他,但黎朱白用手擋住自己的嘴,不容抗拒地推開他的臉。可他顯然沒有剛才那麼堅定了。
「這是該對我做出的舉動嗎?」他聲音顫抖著。
徐宇的動作停下來,苦惱地笑了一下,向後靠在講臺上。
「你好像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好像記得比誰都清楚,」他眼神裡無奈又疲憊,「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黎朱白愣愣地看著面前頹喪的徐宇,一時間忘了去繫好自己的紐扣,襯衫就那樣敞開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不整的衣衫,低頭匆匆去係扣子。
「我要走了。」他撫平襯衫,有些緊張地說。這次他腳步沒停,像是怕自己會後悔似的匆匆走向門口。
徐宇對著他的背影喊:「黎朱白,你喝醉了以後,無論什麼人的床都會爬上去嗎?」
黎朱白果然停下了腳步。
徐宇緊接著又說:「難道那是你的本能嗎?」
黎朱白回了頭,他看著徐宇,臉色出奇的平靜:「所以,這就是你要和我說的話。」
徐宇意識到自己說了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