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陡然變臉,旁邊的夥計忙戰戰兢兢地賠小心,是他會錯了意,就算挨頓罵也是應該。
常安接著道:“你家掌櫃要見他們?”
夥計抿了抿嘴唇:“等掌櫃忙完了,可能會見。”
常安和夥計的話傳入了宋羨的耳朵,宋羨不以為意,一路走到二樓坐下,透過窗子看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遠處的一家酒樓外,好像也站著幾個人,相隔的略微遠些,並不能看清楚他們的面容。
宋羨目光在他們身上略微停頓了片刻,常安就心領神會:“常悅在附近,我去讓人問問。”
其實不必都此一舉,常悅看到他們前來,必會過來說話,但是宋羨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依舊沒有阻止常安。
大約是仍舊不放心謝良辰。
常安很快去而復返,跟在常安身後的正是常悅。
常悅似往常般面無表情:“陳家村收了不少藥材,但是藥鋪卻不收他們的。”
常安忍不住道:“為什麼?”
常悅道:“城中藥鋪都有固定的藥商送藥,現在又不是缺藥的時節。陳家村的人將整個鎮州的藥鋪都問了,只賣了些許柴胡,眼看著藥材越堆越多,陳家村手中也沒有多少銀錢再收藥。
謝大小姐就帶著人去酒樓裡詢問,酒樓做藥膳會備些藥材,雖然的遠遠不及藥鋪,但藥膳用的藥材大多昂貴,若能賣了,對陳家村眼下的困境也有所幫助。”
宋羨神情平靜,依舊不動聲色,從前打理宋家在北方的藥鋪,手中還有商隊的人,會不知道該什麼時候收藥?
正是藥材收穫的季節,怎麼可能不缺藥材,應當是藥商聯手藥鋪,要讓陳家村知難而退。
是誰在背後鼓動?
宋羨摩挲著手中的杯子。
常安和常悅立在旁邊不敢打斷宋羨的思緒。
換做別人大約宋羨會插手去查問,但想到謝良辰,以他對她的瞭解,不至於只有這點的本事。
素來了解宋羨的常安,心中開始盤算要如何幫陳家村賣藥,甚至連派誰去藥鋪都想好了,卻沒想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知道了,你去吧!”
常安一驚,怔愣地看向宋羨,旁邊的常悅已經應聲退了出去。
常悅走了之後,宋羨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喝茶。
常安終於忍不住:“大爺,我們不管?”
宋羨掀開眼皮,清冷的眼眸一片幽深:“是他們為我做事,還是我為他們做事?”
常安半晌反應過來,這話似是沒錯,難道是他想的太多?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切依舊。
謝大小姐帶著人依舊守在酒樓下。
夥計提了食盒進門:“這幾道菜做好了。”
常安將食盒接過去,就要跟著宋羨一起離開,“泰和居”的掌櫃匆匆忙忙進門向宋羨行禮。
丁掌櫃一臉歉意:“家中有些事,因此來晚了,沒能親手給老太太做菜,還請大爺見諒。”
宋羨平日話就不多,十句有九句不應聲,丁掌櫃也早就習以為常,他繼續道:“老太太還喜歡吃我做的幾道點心,我現在就去做來。”
宋羨看了看那食盒,想了想丁掌櫃做點心需要的時間,幾乎沒有猶豫:“這些足夠祖母吃,不用再浪費功夫,去忙你酒樓裡的事。”
不用再浪費功夫?丁掌櫃下意識地在腦子裡轉了一圈,繃緊了精神思量,他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做?
大爺平日來酒樓裡,就算開口說話,也不過就是幾個字,真可謂字字如金,這次卻難得的說了一整句,如果他不能領會大爺的意思,恐怕會一直惴惴不安。
丁掌櫃待還要開口說話,宋羨卻站起身大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