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海中是否有龍,誰也不知真假,反正海心山這塊聖地被人佔去,土民恨之入骨,而土民飽受凌虐之餘,曾經聯合反抗島中派出勒索子女金帛牛羊之人,可惜一敗塗地,死傷枕籍。慘烈的報復,令土人心膽俱寒,不復妄想,只有甘心忍受了。
野人除了身材偉岸之外,無甚奇處;由於他並不和土民爭地和爭海,而且整日裡笑容可掬,人又英俊,與土民相處甚歡。尤其是蒙人家中兩個小女兒,對他極為傾心。蒙人對男女之防極為隨便,他們沒有禮教的束縛,少男少女熱情如火,狂歌醉舞,全是少年人的天下。
可惜野人自問不出身世後,極少往村落中走動,他有他的天地,高山峻嶺來去自如,偏僻的湖灣任由戲水,不時帶些飛禽走獸作為禮物,送與蒙人一家子。
他不知怎的,對那兩個女娃兒深為恐懼,每當他和她們相處之時,他似乎心中透過了一陣震顫,似有一種神秘的異物,觸動了他隱藏在心靈深處的一處創傷,腦中更會混亂起來,一些稀奇古怪的模糊形影,擾亂他的神智,令他心緒不寧,甚至會驚跳而起。
附近的少年子弟,水性和騎射,都有超人的造詣,膂力可制奔馬極為平常,他們不知野人身懷絕學,只當他平常人看待。
久而久之,他真正成了野人了,下身只穿一條虎皮短褲,連小劍也用虎皮加了一個外鞘。至於百寶囊,他收藏很好,從不放在身邊,因為他要下水嬉遊。
終於有一天,海濱起了騷亂,他的“山海之王”名號,就從這次騷亂而來。
這是一個六月末的豔陽天,他到這兒快一年了。
一早,他將披肩長髮挽在頂端,理了理亂糟糟的嘴上短鬚;自從到了這兒後,蒙人大多有一嘴好鬍子,他也模仿他們,留起不象須而象毛的鬍子了。
他到了木屋外,吸人一口長氣,經過一個時辰的練功,精力充沛。他倏然拔出短劍,突向五丈外急掠而過的一隻山雀脫手飛出。
光華一閃,山雀腦袋落地,小劍繞了一道半弧,他跟蹤掠出,小劍突然向左一飄,飛回他的左掌心。
“唔!收發可以由心了,可惜只能遠及五丈,太近了些。”
他長嘯一聲,山谷迴音不住震盪,轉身人室,挾著一頭半死的斑豹,向遠處三座山峰外的海濱掠去。
他要將斑豹送給蒙人夫婦倆作為禮物,到得正是時候。海濱村落中,亂得一場糊塗。
在臨海那座山蜂的腰裡,他已看清了情景,一陣狂掠,他到了村落邊沿。
人聲驚呼,內中赫然有那兩個蒙族姑娘的尖叫聲。他丟掉大豹,一聲長嘯,衝過了村屋,到了人聲驚叫處。
人聲被嘯聲所驚,稍一寂靜,他已現身在人叢之間了。
每一座帳篷和木屋,老少藏人皆站在屋外驚怖萬狀,似若大禍臨頭,而又無可奈何。
在他初次甦醒的帳篷前,圍著一群窮兇惡極的大漢,穿的是蒙人短衣褲,頭上纏著回胞的包頭,卻生著漢人的面孔,腰帶上掛著刀劍和百寶囊。
靠海濱一面,堆積著不少皮貨和包裹,還有不少小駒和羔羊,由五個兇漢提刀把守,顯然,這是徵來的財物。
兩個女娃兒已經十七八歲了,被兩名大漢挾住,仍在尖聲掙扎,卻無法脫身。
兇漢人數將近二十名。海濱泊著一艘巨大雙層木筏,和一隻大型的羊皮筏,上面共有十五名左右。
野人搶到,他不明就裡。二十名兇漢聞嘯知警,正扭頭向這兒注視。
當兇漢們發覺來了一個雄壯如獅,赤身露體的野漢人時,陡然一驚,但並不在乎。
野人正舉步跨入,迎面搶到兩名大漢,用蒙語喝道:“退回,不許走近。”
野人臉上微泛笑容,也用蒙語答道:“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