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晚只可說:“好的。”
許淮敏給她一個讚許眼色。
她是打工的,需要跟牢老闆,對老闆家屬一概需要照顧齊全。莫向晚不會不明白,重新回席,她就是代祝賀敬酒的,祝賀也就是要她代為敬酒。
鄭導經過上次事件,亦算良心發現,屢次講:“莫小姐,我幹掉,你隨意,隨意。”
這樣喝了幾杯紅酒,莫向晚倒也無事,只是頻頻要去廁所。
再從女廁出來,轉過一處亭臺,聽見有人同於正講話。
“資本運作這回事情是說不準的,香港那邊的人是狠角色,哪裡肯輕易派錢?你先找內行諮詢諮詢。莫北專門接這種案子,你可以問他。”
於正問:“上一回你劇組出人命的事情他搞定了?”
那個人原來是蔡導,他說:“莫北從部隊裡頭爭取了撫卹金,本來是爭取不出這麼多的,他算出大力了,說是人家父母要養老,這些是應當的。我們這裡也出了一部分。不然怎麼辦?人性命的事情開不得玩笑,我停工三週,撒了多少錢我一想起就淚汪汪。這是血的教訓!”
於正笑了一下:“他怎麼管的這麼寬?”
“別人介紹的,說這人跟一般少爺不大一樣。”
“他們家犯過事兒,事兒一過,勢頭大不如前了,做人低調與人為善是正常的。”
這句話聽在莫向晚耳朵裡,她這些年頭一次,對於正的話,起了立即反感的反應。
蔡導說:“介紹人就是關老爺子的小孫子,跟我說起莫北,用了一個詞兒——‘俠骨仁心’。”
“您又要拍武俠片了?買了幾部梁羽生的版權了?”
“不是我誇他,他對我這事兒挺仗義,幾乎把事情辦的算是兩全其美了。”
莫向晚沒有聽完後面的話,她匆匆又回到席位上頭。祝賀又使一個顏色,她同許淮敏再次嚮導演那邊的人敬酒。
回到家裡已經近了十一點,莫向晚到底還是喝多了,走路有點衝,且還睡意朦朧,上到四樓,先停在樓梯口休息片刻,用手按一按太陽穴,往牆上靠一靠。
403的門開下來,莫北也在這個時段送客,還是前幾天看到過的兩個人,四個人打一個照面,搞得莫向晚不好意思。她側一個身,打一個招呼,讓客人先下去。
莫北沒有送客人下樓,只是簡單道別幾句。
莫向晚沒有管他,轉身預備拿鑰匙開門,手在包裡摸了好幾下,一滑,鑰匙掉到地上。
莫北彎腰幫她揀起來,說:“早點休息吧!我看你在外面就要睡著了。”
莫向晚從他手裡接過鑰匙:“你也挺忙的。”
她一說話,他就聞到酒氣,不知怎地就會不大高興,問:“你又喝酒了?”
莫向晚拿著鑰匙找鎖孔,幾次都找不到,心下著急,跺一跺尖腳伶仃的細高跟,沒想到地上頭打滑,險些摔跤,可口中還犟嘴:“只是喝了一點點,你看我一點都不像喝多的樣子。”
莫北就在黑暗裡看她一眼,這棟樓裡的過道路燈時有故障。她跺一下腳,亮一下,一會兒又暗了。他還是能看清楚她眼圈之下淡淡的青紫。
從莫向晚這邊看過去,只是納悶這個男人精神頭怎麼這麼好,鏡片後的眼睛清亮,深幽幽的。她看不出來他的心思。
莫北拿過她手裡的鑰匙,幫她開鎖。
“工作是工作,你不要老把自己賠進去。”
莫向晚拉下面來:“這話是怎麼講的?現在哪一份工作真的可以朝九晚五?莫先生不要噎我了。”
“你搞壞你的身體,倒黴的是非非。”
這話真把莫向晚給噎住了,被他手一搭,推進了門。她像只牽線木偶,呆呆脫掉高跟鞋,往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