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喬宏業確實對平澤印有著絕對的信任,連自家的秘密都和盤托出了,不得不說,人一旦遇到知己,是肯把心都掏出來給人家的。 一旁的寇淑沒有阻止丈夫的實在,這幾天平澤印頻繁出現她家,又費盡周折幫著解救獄中的夫君,對這樣的人她哪裡又會防備呢,信任是有前提的,她把平澤印當成了好人。 路過一個道口馬車停下,有人過來詢問,馬伕做了個手勢就放行了,平澤印說,”我們已經進入根據地了,我們領導親自迎接你們二位貴客。” ”有意思,”喬宏業笑言道,”要是陌生人來還是要透過允許的吧?” ”算是吧,”平澤印說,”我們主要是防範探子潛入搞破壞和打探情報,不得不防啊!” 聽平澤印這麼一說,無形中增加了幾分神秘色彩,同時也勾起了喬宏業些許疑惑,究竟他們是個什麼組織,為什麼要如此小心謹慎?該不是政府不提倡或是被禁止的黨派吧? 隨著馬車漸漸放慢速度,喬宏業也看到了一個院落門前站著幾個人,其中有個高個子中年男子,彬彬有禮的神態令人見了有肅然起敬。 ”那個高個的就是我們的頭兒,我們都叫他白總指揮,”平澤印說,然後跳下馬車,快步走了過去。 這時馬車停穩了,讓喬宏業夫婦下車,白總指揮走上前來與他們握手,還連連說”歡迎歡迎!” 其他人也與喬宏業夫婦握手,並迎進大院,門口站崗的人還向他們行了舉手禮,平澤印一旁解釋說,”我們這兒實行半軍事化,總部這裡全天有人站崗。” 真是一塊神奇的地方,喬宏業心裡說,不過他們可不像軍閥,待人蠻講究禮節的,若是一個民間組織,未免紀律也太嚴明瞭吧? 歡迎宴吃的相當簡樸,幾乎沒有大魚大肉,據平澤印說,他們平時吃的還不如這個呢,因為他們在發展階段,資金匱乏,菜裡放點葷腥也就是借個味,不過吃到嘴裡特別香。 席間喬宏業慷慨解囊,主動提出拿出幾百塊大洋贊助給他們作為組織活動經費,他此舉表現出對他們所做事業支援的態度,儘管他還沒完全弄清晰他們的行為宗旨內涵是什麼。 有件事的發生在喬宏業心靈深處掀起波瀾,那是他和夫人到平澤印領到的根據地杏山村,一眾村民到匹鎮衙府請願,要求鎮府修築洪水破壞的疏汛堤壩和為受災村民提供撫卹金,哪知卻遭警察驅趕和毒打,其中一人傷勢嚴重。 訊息傳到根據地指揮部,白總指揮甚是氣憤,立即召開首腦會議決定,要去鎮府衙討個公道,平澤印作為召集者負責這次抗議活動。 抗議民眾剛到鎮府衙就遭到憲兵阻撓,人被阻擋在鎮府門外,只允許派代表一人進入,哪知平澤印進入後竟被扣押,還用棍棒驅離抗議民眾。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即便抗議民眾被暴力虐待,仍絲毫未屈服,府衙一看事態要擴大,不得已放出平澤印,隨後緊閉大門不予理睬,任由抗議民眾圍堵府衙大門。 抗議有兩條要求,一是由施暴警察上級做出道歉,二是對受傷者進行撫卹,做出賠償,否則抗議不會停止,到了晚上仍未果,平澤印就帶領眾人回來商量下步對策,這些人午飯沒吃,餓著肚子直到回到根據地。 晚上飯後白總指揮組織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直到深夜才休會,具體研究了什麼,喬宏業不得而知,從他的角度,他無意參與到事件中,他清楚他是局外人,保持沉默是聰明的。 次日一大早,還是由平澤印帶領幾十個農民前去鎮上理論,目的就是迫使鎮府衙做出妥協,還他們受害者一個公道。一些鎮上的百姓也加入到遊行隊伍中,他們很多人也有無數冤屈要伸張,不到半天遊行隊伍已經聚集了上千人。 透過一天的觀察,杏山村是塊淨土,這裡人人平等,沒有貧富差距,甚至於都沒有地主和買辦,人與人相處和睦,誰家有困難還能夠互幫互助,喬宏業就想,如果以後整個國家都變成這樣就好了,可是在這個亂世,那個時代恐怕只是個幻想了? 奔四十的人了,在喬宏業的經歷中,他看透了一件事,政府不把百姓放在心上,那這個國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