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倒了、吳夜倒了,他對秦默而言便失去了所有的利用價值?
“或許我該問,你愛過我嗎?”刑毅的語氣中火藥味濃重。
秦默根本答不出來,忍痛忍淚合上雙眼,抿緊嘴唇,沉默以對。
一分一秒的流逝在此刻都顯得沉重無比,最後刑毅放開手,定定注視著他,道,“你給句話,我絕不再糾纏。”
秦默吞嚥了一下,剋制著不發出顫音,緩緩說,“今後各自保重。”
把話說完,秦默始終閉著眼。
半分鐘後,推門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裡。
他知道,刑毅走了,帶著失望與憤怒走了。
他沒有目送刑毅離開,倒不是害怕分別會不由落淚,而是怕自己的心會追隨而去。
眼角滑下的一滴淚很快被風乾。
幾個小時後,王烈推門進來,差點被屋裡的菸酒味嗆得咳嗽,“你這慢性自殺進行得夠快的啊。”
“你不是去紐約了?”
“今天走,來看看老朋友。”王烈坐下,掏出煙盒。
但他轉念思及這裡霧霾程度已經夠高了,於是皺了一下眉,又把煙盒收回去了,“想來我王烈在這裡能稱上朋友的,也就是你秦默了。”
“於耀不算?”
“管他去死。”王烈冷哼了一聲。
“行了,你有什麼事?”秦默瞭解王烈的性格——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
“哦,是這樣,你那個朋友在酒吧和人起了點爭執。”
儘管王烈是老煙槍,還是受不了這屋裡的空氣質量,站起身去開了窗,才接著說,“可能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吧,把找事的人揍進醫院去了——重傷。”
秦默心頭緊了一下,故作平靜地問,“為什麼跟我說?”
“你趕緊把他保釋走,誰想面對他那張臭臉,我手底下的人被他嗆得鼻子都氣歪了。”
“你去找唐韻或者魏寒。”
王烈含在嘴邊來不及點的煙直接掉了,“你不管?”
“我們的合作已經結束了,以後他有什麼事,叫你的人找他朋友便是。”
“你們的關係這麼好,也有走到盡頭的一天?”王烈似是想笑又有點惱,“行,那就當我沒來過。”
王烈走了,接著進來的是非凡和羅硯。
他們是想要辭行。
因為打算結婚了,又不想影響公司聲譽,決定暫且離開一段時間,就當是度蜜月。
秦默點頭答應了,並簽了七百萬的支票給他們踐行。
今時不同往日,他不僅擺脫了拮据的狀態,還有自己根本揮霍不完的錢,或者說……他也就只剩下錢可以給了。
不管怎樣,這兩個人盡心盡力為自己忙活了這麼久,理應得到嘉獎。
“老闆,你可別太想我們,思念是一種病呀。”非凡臨走還不忘耍嘴皮子。
“秦總怎麼會想你。”羅硯忍不住臭他。
非凡歪著嘴哼哼,“想不想他自己知道。”
而這時,秦默卻忽然開口,說,“會想。”
非凡和羅硯離開後,秦默接到唐韻的電話。
唐韻為刑毅不平了一番,在怒掛電話前,最後說了句,“秦默,你是不是真覺得一個人生活最好?給你個忠告,人在高處,高處不勝寒——到時候凍不死你的。”
轉眼間就到了下午,秦默喝光了辦公室酒櫃裡的所有酒後,開著車去了墓園。
他在墓園買了塊地,給藍。
藍的遺體已經送返她的祖國,墓地裡只埋了一些她生前的衣物。
秦默一手拿著花束,一手拎著瓶酒。
微風漸起,將他的黑髮繚亂,拂動他的西裝衣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