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楓忽然抬起頭來,望著晴心,好像回過一點心神了,顫聲問:“小芹?你說裡面的人是小芹,那麼你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
“我就是晴心,我和小芹是孿生姐妹。”晴心苦澀地搖了搖頭,“我早就說過,咱們不可能的。你知道為什麼嗎?我們兩姐妹,和你不可能,因為你害死了我媽!”
沈菀楓痛苦地垂下頭去,心裡更加迷離,喃喃地說:“原來小芹沒有死,她沒有死。可是現在她要死了,我該怎麼辦呢?怎麼辦好?”
“咱們徹底完了,我們離婚吧。”晴心的眼淚再次流下來,“你那裡有沒有離婚協議書?剛才不是說有嗎?拿出來!”不由分說,衝上去,從沈菀楓的上衣口袋裡,果然摸出一份離婚協議書,他已先簽了名。晴心也跟著簽了,丟還給他。
“現在,咱們沒有任何關係了,你走吧。咱們的契婚從今天起,劃上句號。我欠你的二十八萬元,會盡快還你。”晴心說著說著,已經不敢再看沈菀楓,轉過頭去,伏在婁雅蘭懷中,一任淚水滂沱。
可是沈菀楓不願走,他的手中抓著那份協議書,朝搶救室那邊望。徐亞城火了,連推帶搡,把他給拽出醫院,他才黯然地走著,不知走向哪個方向。
搶救室的門終於開啟,醫生陸續走出來,長長舒口氣。一位負責醫師說:“幸好,搶救及時,命是挽救回來了,可是兩條腿,只怕要坐一輩子輪椅。”
徐亞城呆了一呆,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閉上眼睛,讓淚水慢慢地流著。
婁雅蘭已悲聲痛哭起來,一個勁地說著:“小芹,我苦命的小芹啊!”
護士小姐把小芹推進重症病房,示意大家不要吵鬧,病人需要休息。婁雅蘭才止住哭聲,整個人傻傻地盯著小芹。
晴心,徐亞城,心頭的傷痛是一樣的。小芹一生不幸,沒想到今天還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會這樣呢?可憐的小芹,你真是太可憐了!
葉湘和程笑也在。程笑是隨著晴心趕來的,當他看到徐亞城捶打沈菀楓時,她的心都快碎了。可她不能阻止,因為沒有身份,現在,她低低地說:“睛姐,我出去一下。”
晴心知道,她是出去追沈菀楓,不放心他一個失魂落魄地走。於是點點頭,看著她消失,神情更加茫然起來。
徐小芹醒來的時候,不停的哭泣。她不止為自己的腿哭泣,她是為著菀楓,自己和菀楓的一切。她的記憶竟然奇蹟般地恢復了!她說:“爸,菀楓還在嗎?我想起他了,真的想起他了。”
“小芹,這都是他害的,你別再提起他,別再提起!”徐亞城痛苦地阻止小芹繼續說下去。廣州
楊放於第二天凌晨,匆匆趕來醫院。上次他來住了幾天,就又回棗陽下田。聽說小芹出事,當即就十萬火急趕了過來。徐小芹淒涼一笑,“楊放,我的腿不行了,醫生說,我要坐一輩子輪椅。”
“芹姐,沒事的!你會很快好起來,要是不能走了,我就揹你,一輩子揹你!”楊放想都不想,握緊徐小芹的手,認真地表明心跡。
可是小芹,很快抽回手去,“我的記憶裡,有另外一個男人,還有一個跟我一同死去的孩子,你說,我能再跟你在一起嗎?如果還能,這是天大笑話!”
沒想到,一邊的睛娜一聽“孩子”兩字,突然一把抱住晴心,“心兒,你說,你是不是懷了沈菀楓的骨肉?你不能懷她的,絕對不能!因為小芹已經有孩子了啊,孩子已經六歲了啊!”
這話有點神經質,可卻清清楚楚地聽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大家的目光一齊集中在晴娜的身上,徐亞城盯著她,冷冷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晴心這才想起,自己還沒過問“晴姨”和父親的關係,也不知睛姨是怎麼和父親說的,說她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