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張紙;繼續寫著;還是捨得兩個字;這次的筆體又有不同;或許是行書;劉平安站在高處一眼就認了出來。
劉允文指著這字道:“你看這字;要是寫成草書;別人就不容易看的明白;看不明白心裡就會生出敬畏;這是人的天xìng。
可是如果寫明白了;別人一眼就認了出來;立刻就會指指點點。
但是不管別人如何去寫;只要你能看出其中的間架結構;那別人就騙不了你。
這做事呀;也跟寫字一樣;在混亂中要求一種清醒;不要被人牽著走。
有人在後面搭臺;有人在前面唱戲;有人在下面看戲;也有人進不到場子裡;於是就在外面看戲。
你其實並不知道誰是你的敵人;誰是你的朋友。或許你覺得聽戲的人是衣食父母;可是你一但唱錯了;他們會第一個站起來給你喝倒彩。
你或許覺得搭臺的老闆給你提供了這個機會;是朋友;可是這老闆其實也是利用你來賺錢;你只是他的棋子。
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不只是你懂;別人也懂;所以天下一定要亂;不亂;就沒有魚可以摸。不亂不黑;就沒有奇蹟;沒有暴利。”
劉平安細細的想了想;道:“爸;你是說背後有人搞鬼?”
劉允文沒說話;而是又換了一張紙;寫了兩字;不過劉平安卻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字;紙上胡亂畫了一團;說是瞎寫的也不為過。
劉平安隨口問道:“這又是什麼字?”
劉允文道:“捨得呀;還是捨得。看不出來了?”
劉平安不由自主的下了樓梯;來到桌前;轉到正面;仔細看了看;還是認不出來有一點捨得的樣子;道:“這是什麼草書?”
劉允文笑道:“這根本不是草書;是我自己亂寫的;我都認不出來是什麼字;不過我心裡清楚就行了。
平安;規矩是人立的;可以建立也可以打破;筆就在我手裡;我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我說這兩個字是捨得;它就得是捨得;我說這兩個字是李易;它就是李易。
一切隨心;萬法皆活;我即自然;自然即我;不能拘泥於成法呀。孔子他老人家說了;人過七十;則從心所yù而不逾矩;你好好體會一下這話的意思。”
劉平安心思很亂;想不明白;便道:“爸;你說話老是繞圈子;你到底看出什麼來了?是不是武榮緣在耍我?我看不像啊。”
劉允文道:“飯要自己吃到嘴裡才香;不能總是要別人喂;平安哪;我老啦;還能活幾年;一切都還在你自己。
一個小小的李易就把你給難住了?這一關你要是過不去;以後還怎麼在海州立足;怎麼在廣省立足?你以為頭把金交椅上面的屁股真的是天定的嗎?哪個江山不是打下來的?
至於武榮緣嘛;你要用兩隻眼睛去看。萬事不能太當真;萬事也不能不在意。虛實之前把握好尺度;則萬般變化;存乎一心。”
劉平安還是聽不大懂;皺了皺眉;只是道:“我不會放過李易的。”
劉允文輕輕嘆了口氣;拍了拍劉平安的肩膀;道:“你會錯了我的意思了;雖然我叫你不要懼怕困難。但是任何事都有個方式方法;都有個虛實進退。李易的事;或許並不急。
你看;這個捨得;要先有舍;再有得;不肯舍。哪來的得?做人得有大胸懷;要身在事中;心在事外;這才能看的清一切纖絲毫釐。那樣才不會被表面現象所迷惑。
平安哪;年輕人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千萬別上人家的當。萬事不做領頭羊;悲苦喜樂在一旁。”
劉平安抱著腦袋坐到一旁;道:“爸;你再這樣我就回房了;總是把話說的這麼玄。叫人聽不懂。我正煩著呢。
你是不是看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