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除這場臣子間的“屠戮”。
“皇上明鑑,午朝之事,實在是微臣之失。”玿言庭端跪著答,“禮部、內閣皆為微臣的管轄。而今此兩衙門出事,全應是微臣的責任,請皇上責罰!”
“哦?”刑駿逸眉一挑,“那你倒是說說,朕為何要責罰你?你沒有過錯,如是朕罰了你,滿朝文武不服,天下百姓不服!”
玿言庭眼底依舊是不顯山不露水,這刑駿逸步步緊逼,分明就是要他給自己按一個合理的罪名。
一來可以讓他對滿朝百官有一個明確的交代,二來又可以讓天下百姓心服口服。
玿言庭的聲音依舊不帶一絲的怯懦,明亮的黑瞳閃著光芒,“為臣子,為主分憂卻不盡其責,乃微臣第一錯,此罪當斬;為父兄侄叔,為主傾力卻不盡其效,乃微臣第二錯,此罪當斬;為官校,為主竭盡所能卻不致其力,乃微臣第三錯,此罪仍是當、斬!”
“皇上!皇上,不好了——皇上——”侍衛喘著急促的氣息匆忙地跑將進來,“清風……清風大人帶著……帶著玿王妃……帶著玿王妃一路打進來了!”
“哦?玿王妃?”刑駿逸的眉角微微地揚起,帶著一絲絲的嘲意,“皇叔,皇嬸嬸不是死了麼?”
玿言庭冷睥了一眼刑駿逸,“那還煩請皇上告訴微臣,玿王妃為何會死?您從何得知?”
“你……”刑駿逸手指著玿言庭,竟是接不下去話來。大文學。dawenxue
“言庭……”雪傾虛軟地扶著宮門,一下子跌進內殿
“雪傾——”玿言庭想站起身去扶雪傾。
可是一見他動作,刑駿逸便厲聲將狠話劈來,“朕何曾讓你起身?”
雪傾厭惡地瞪了一眼刑駿逸,冷冷道,“他不必起身,縱使是爬,我也能爬到他面前!”
刑駿逸訝然地看著帶著些戾氣的雪傾,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眼裡的恨意,對,就是恨!
刑駿逸看著她身著淡藍色的長裙,裙裾上繡著雪白的點點紅梅。
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一頭青絲直直地披在她的腰身後,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
可就是這樣讓他心心念唸的人,竟然為了一個玿言庭,屈就自己一步步往他身邊爬去。
“江、雪、傾!”刑駿逸恨恨地喊,一字一句盡顯著自己的悲慟。
雪傾並不理睬他,只是狠狠地剮了他一眼,然後依舊是自顧自地朝著玿言庭的方向挪去。
“言庭……”雪傾拼著最後一絲氣力,直直地衝撞進他的懷裡。
雪傾的手緊緊地環著玿言庭的脖頸。
玿言庭的手,狠狠地箍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
他的背部承受著她一次又一次落下來的拳頭,“玿言庭,你丫再把我推開一次試試看!看我原不原諒你!”
“雪傾……”玿言庭明顯感覺到雪傾的眼淚落到自己的後脖的肌膚上,帶著微微的涼意,可是卻叫他覺得窩心。
在外面打鬥的清風見雪傾和玿言庭這番模樣,身子靈巧地一躍,從高牆之外飛身而去。
待到侍衛去追,早已絕了蹤跡。
刑駿逸看著相擁的兩人,咬牙切齒道,“來人,將玿言庭、江雪傾壓入大牢,擇日候審。”
“是!”
看著雪傾衝著玿言庭笑得猶如陽光一般的明媚,刑駿逸的心口就像是有一把刀一根刺,狠狠地刺痛他敏感的肌膚,剮去他心口上的肉。
“江雪傾,為什麼讓你選擇我這麼難?”刑駿逸氣憤地開始踢翻正殿周圍所有的擺飾、陳設。
江雪傾,我刑駿逸用盡詭計、傾盡所有,可是終究來,你還是連正眼都不曾看我一眼。
這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