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微宇在宮人的引領下走進了大殿,先是向女帝下跪行禮,再是向各位王爺、丞相、大將軍行禮。
鄭言憶看著一身官服的康微宇,儀表堂堂,面目可喜,可她發現有些不認識他了,他給她的眼神,已經不是當初的熟悉了,相反的,已經變得陌生而疏離……
康微宇彈了彈官服的兩袖,躬身問向一直跪著的二王爺鄭言憶,用整個朝堂的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問道,“二王爺,可認識大將軍的副將——李決聞?”
鄭言憶一個利眼射去,是看向鍾鳳華,只見鍾鳳華那是手握鐵證的胸有成竹與志得意滿的神情,他們連李決聞都查出來了?還是由與她關係十分之好的康微宇說出來的,也好,也好!
“鍾大將軍的副將,本王自然認識,”鄭言憶也不否認,爽快地承認了。去她奶奶的,她跪的腿都痠麻木了,臥槽……
“二王爺遠赴長恨國之後,李決聞副將帶著手下八千精兵擅自離營,本將已查出李副將是趕去了長恨國皇城與二王爺匯合,二王爺對此有何解釋?”康微宇語聲淡漠地問,不等鄭言憶開口,他再次出聲,“這便是二王爺通敵叛國最確鑿的罪證,如今李決聞副將依然不見蹤跡,那八千精兵可是我們藍家軍最得力的軍隊主力!如今還是不知去向!七天前,從長恨國皇宮傳來長恨國皇帝與我煞雪國二王爺大婚的訊息,整個煞雪國舉國上下都知道了,二王爺可知道百姓是如何議論的嗎?二王爺就是整個煞雪國的笑柄!”
“二王爺!這下你還有何解釋?!你擅自與長恨國皇帝大婚,未曾請示女帝便定下了終身大事,你這可是入贅長恨國皇宮!是要笑掉天下人大牙的!如此,你置我兒於何地?你大婚第一天流連勾欄院,大婚第二天氣跑慶書,大婚第三天慶書傷心欲絕與本將遠赴邊境!你對得起慶書,對得起女帝的指婚嗎?!”大將軍在康微宇說完之後便激動地插話進來,口口聲聲都是她鄭言憶對不起她兒子鍾慶書。
看她惹的是什麼爛事兒啊!青梅竹馬藍向涼審理她,大將軍的兒子,她的王夫鍾慶書手握鐵證,藍顏知己康微宇如今是一面之詞,而她的好岳母大將軍鍾鳳華處處要置她於死地,這些人,非要定她鄭言憶的通敵叛國之罪……
“啪啪啪”的掌聲,來自二王爺鄭言憶,她哈哈地大笑出聲,“大將軍,好樣的,編故事編得太動聽了,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啊!可惜……本王不太愛聽,大將軍如此喜歡聽故事,雖然本王不會,但本王跟你說說事實。”
“兒臣請示母后,兒臣雙腿依然痠麻,敢問‘女帝’可否免了兒臣的下跪之禮?”鄭言憶轉回頭看向高坐龍位之上一臉威儀的女帝,她對她,她對這位所謂的母后,對這位煞雪國的天子驕子,對這位掌握了煞雪國國運與所有國民性命女帝,已經有些陌生了。
女帝寒著臉看著自己的二皇兒鄭言憶,看到了她一臉的陌生的眼神,與那眼神中飽含的失望,還有神情中的苦澀,她的內心一震,她們,曾經是最親密的母女,就跟天下的普通百姓一樣,對彼此的感情是極為深厚的,她愛著這個最是聰慧的孩子,愛著這個最是有才的孩子,愛著這個最能為她分憂的孩子,可是如今,如今……
“罷了,都起來吧,慶書也起來吧,”女帝似乎嘆息了一聲,擺手說道。
“謝過女帝,謝過女帝的大恩大德!”鄭言憶對女帝高聲說道,對自己母后的稱呼都變了,這樣的話語,疏離得再不似母女。
女帝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可又無可奈何,坐著這個皇位,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她要考慮的事情很多,權衡朝臣,治理國家,守衛邊境,每一件事情都不簡單……
“謝女帝,”鍾慶書聽聞鄭言憶對女帝的稱呼,也跟著稱呼女帝。
鄭言憶起身,用內力平復了一下雙腿的不適,很快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