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心,也沒什麼不正常吧?
“申屠?”白玉熙的眉心一動,“你們私下裡倒是親厚!”
淡淡的,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讓她心頭一緊,以前怎麼沒發現和白玉熙說話如此之累,每一句,都要在心底轉過十個八個圈。才能說的滴水不漏!
她揣摩著,是白玉熙不希望府裡的暗人之間過於親近,便立即撇清:“親厚算不上,不過偶爾碰上了,一起喝一杯而已!”
“你最近……”白玉熙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發出如老鷹捕食獵物般的目光。
她不自覺地嚥了下口水,以前白玉熙這樣子和別人說話的時候,總讓她覺得深沉而有氣勢,可此時發生在自己身上,卻是心頭髮緊。
白玉熙微微蹙了蹙眉頭,又繼續道:“好像在故意疏遠我?”
哈?有這麼明顯嗎?!白玉熙心思縝密,有些多疑,此刻如果狡辯,會更引起白玉熙的懷疑,是下下之策,反其道而行之,才是上上之策。
她提了提嘴角,勾出一個笑:“屬下可否說實話?”
白玉熙的眉頭果真一鬆,“說吧!”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屬下愚鈍,怕那日裡無意中便犯了錯,惹怒了殿下!”
她頭一次發現,應變瞎扯的功夫也是相當可以的!
白玉熙似是接受了這坦白之言,唇邊隱約勾出一抹笑:“以前總覺得你過於沉悶,沒想到,出去一趟,你嘴上的功夫,倒是長進了不少。”
所謂能者多勞!她忽然覺得白玉熙的誇獎另有意圖。
果真,這個念頭剛在心中一過,白玉熙便派下了差事:“我記得你酒量不差,方才那半壺許是未盡心,我們換個地方聽著琴聲,看著歌舞,繼續喝如何!”
本該是一句詢問意見的話,用白玉熙慣常的語調說出來,自然不是詢問,而是命令!沒有拒絕反駁的餘地!
她整了整衣衫,飛身躍下,騎上駿馬一匹,慢悠悠地騎著,充當白玉熙的隨從侍衛,跟著白玉熙那頂頗招搖的轎子,行走在漆黑夜色中。
一行人浩浩蕩蕩,停在百花樓門口,她下了馬,撩開簾子,恭迎白玉熙下了轎子,又跟在他身後進了進了大堂。
白玉熙不好聲色歌舞,通常來這種地方,都是為了混的一個紈絝的表象,通常來了便會坐二樓那正中央,正對著大堂那半米高臺子的包間,而且包間的門要大敞,門簾子有兩個侍衛一左一後的掀起,他歪在那包間正中的那張花梨木雕花的塌上,左手環著一個姑娘的小腰,右手捏著另一個姑娘小臉,嘴裡吃著半跪下塌邊大的第三個姑娘細細剝去皮的葡萄。
前世裡,她的目光是連掃都不會去掃他身邊那些環繞的鶯鶯燕燕,既然看了會讓自己心情不悅,又何必給自己添堵?!
可此刻她泯滅對他的那份心思,處在這樣的環境裡倒是頗為自在。一雙眼徐徐環繞過大堂那些推杯換盞的賓客,和那些穿紅戴綠的姑娘,轉了視角,和原先在大堂中央那半米高的臺子上當著伴舞看的完全不一樣,很是新奇。
看盡了興,再往包間內瞧,一身華服的白玉熙,和那穿著清涼的三個姑娘,倒算的上一景。
風流王爺流連花叢,明日裡又能被都城的百姓津津樂道上一陣子,白玉熙對這方面向來慷慨,從來不吝嗇貢獻自己的風流韻事,作為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她在心中卯足了勁嘲諷,一雙眼睛巡過這四人的服飾,瞟向塌下喂著去皮葡萄的那個姑娘那張鋪了厚厚脂粉的那張臉時,猛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