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都記不住了。”
“怪不得這麼些年,青青活在世上卻沒有來找家裡人……”平國公聽得鬍鬚都顫了顫,既為了阮青青的早夭心痛,又為阮青青在人世間留下了血脈後代而高興。
他們早以為阮青青不在人世,想不到竟然還有了三個兒女,也算是撫慰了他們這些親人的心。
平國公一副要拉著方菡娘促膝長談的模樣,阮楚宵在一旁咳嗽一聲,提醒道:“爹,祖母她老人家向來掛念小姑姑,雖說小姑姑已經不在了,但小姑姑的子女還在世,祖母她老人家應該能寬慰不少。”
平國公瞪了一眼阮楚宵,這就沒有了對方菡孃的和藹可親,完全是一副怎麼看都不順眼的模樣:“你個臭小子,找到菡娘竟然還瞞著我!……若不是我今兒正巧回來拿東西撞見了,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阮楚宵好歹是軍中成名的青年將領,不是毛頭小夥子了,讓老子當著剛找回來的表妹這樣臭罵,面子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但他又不能跟他爹對著罵,只得低聲下氣的解釋道:“爹,這不是之前怕是巧合麼,我這不帶菡娘過來看看那畫卷,讓她看看是不是她娘……”
話沒說完就被激動的平國公打斷了,他指著方菡娘,衝著阮楚宵道:“巧合什麼?你看看這眉這眼,同你小姑姑小時候生的一模一樣,這樣貌,一看就是咱們阮家的種,還巧合什麼?!我看你這個不孝子就是想氣死你老子是不是!”
阮楚宵尷尬著苦笑不已,他鬱悶的看了一眼方菡娘。
方菡娘抿了抿唇,替阮楚宵解圍道:“老先生不要再罵阮公子了,是我怕這是巧合……”
“什麼老先生!”平國公不高興的打斷了方菡孃的話,“我是你孃的親哥哥,是你的親舅舅,喊大舅舅!”
方菡娘頓了頓,輕聲喊道:“大舅舅。”
“哎!”平國公一把年紀了,聽了這聲大舅舅,鬍子差點翹起來。
平國公無論在朝中還是衙門,都是一派端正肅穆的模樣,偶爾也會發狂罵人,但激動成這模樣,連阮楚宵都尚是頭一次見。
平國公看著方菡娘,就忍不住想起阮青青少女時的模樣,嬌嫩的如同一朵含苞待放還沾著露水的花,他眼眶微溼,嘴唇微微抖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你弟弟妹妹在哪裡?……也接過來吧,咱們一家子也算是能團聚了。”
方菡娘微微遲疑了下:“弟弟妹妹遠在雲城,年齡又尚輕……”
“不算遠!”平國公斬釘截鐵道,他看向阮楚宵,“行了,你回軍隊裡去請個長假,明天,不,今天下午就啟程,領著家裡的私兵,去雲城把兩個孩子都接過來……”
大榮規定,國公可豢養私兵兩千,這部分私兵雖然也在大榮軍人名錄上,但一干軍餉俸祿,都是要國公府自己出,若戰時有了急事,還要無條件響應朝廷的應招。更何況,養了私兵,又得擔心會不會招了上頭的顧忌……所以近些年來,很少有國公府養私兵了,頂多也就是養個一二百,作護衛用。
也就是阮府這種數代從戎的老牌國公府,還養著足額的兩千私兵,甚至平日裡同正規的軍隊一般加以操練。
阮楚宵苦笑不已。
方菡娘也是苦笑連連:“大舅舅,芝娘同淮哥兒不認識阮表哥,怎麼會同他回來?再說了,家父見了阮表哥帶的軍隊,沒準也會擔心……”
“家父”兩個詞戳到了平國公的神經,想當年,雖然他家小妹養在深閨人未識,鮮少出門應酬,但方過十四,提親的人家就差點踏破了他們國公府的門檻,當時家裡幾個兄弟都在暗暗憋著勁,看最後誰娶了他家小妹去,到時候少不得要好生考驗一番,若讓他們不滿意了,說不得就得套上麻袋揍一頓扔小巷子裡去。
結果世事難料,平國公哪裡想到,小妹還未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