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尤其是對方還是個千金貴女,這番指責看起來就額外的重。
他咬了咬牙,當沒聽見的。
“不管怎麼說,你們不能去。”阮紀風咬緊了這句話。
他畢竟只是個十三歲的少年,又不曾跟小姑娘們廝纏過,這般蠻不講理的話,阮紀風說出來以後耳朵根都紅了。
但他還是堅定的站在安如意跟趙玉鈴身前,伸著雙臂。
這下連安如意也變了神色:“風兒,你這樣太失禮了!我們好心冒著這麼大的風雪去探病,妙妙患的是風寒,又不是旁的不能見人的病。你這樣把我們拒之門外,是不滿意妙妙同我們交往,想讓我們斷交嗎?”
這話語氣也是頗重了,若是傳出去,怕是京城的貴女都會對他以及阮芷蘭有偏見。
阮紀風不是不知道這一點,但他咬著牙,不肯鬆口半分。
有偏見又怎麼了?
總比被人發現妙妙不在府裡頭,清白巨毀,身敗名裂的好!
趙玉鈴緊緊盯著阮紀風的神情,卻突然笑了:“說起來,阮少爺這般,倒是讓我想起了剛聽的幾句閒話。”
若是平常,阮紀風沒準會在肚子裡頭罵一句,誰管你聽了什麼閒話!
但眼下,阮紀風卻巴不得趙玉鈴多說一些,拖延一些時間才好。
阮紀風雖然不知道拖延時間有什麼用,但總比立馬被人發現妹妹不在府裡頭好吧!?
趙玉鈴看著阮紀風,櫻唇勾了勾,悠悠哉哉的笑道:“其實我也是當笑話聽的……昨晚上我家裡一位遠房堂哥在梨園那兒聽戲,聽得隔壁傳來些動靜,有點不同尋常,他就側耳傾聽,聽到隔壁廂房傳來男子跟女子的糾纏聲……那女子喊‘我是平國公府的嫡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敢對我不敬?’我那堂哥心裡頭一驚,轉而又一想,平國公府的嫡小姐實打實就一共三位,除去年齡尚幼的翠翠,另外兩位都是閨中典範,淑惠自持的好姑娘。平國公府規矩又甚嚴,哪裡能讓府裡頭的嫡小姐大晚上跑到梨園去聽戲?……因此我堂哥立馬就知道了那是個假冒的。”
聽到“梨園”的時候,阮紀風當時就如被雷劈了一般,他聽到後頭,也是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顯出半點異樣來。
但畢竟是年少的小夥子,他聽得疑似自己妹妹的訊息,哪裡能按捺的住?
阮紀風緊緊攥著手心,他的指甲都掐進了手心裡。
趙玉鈴細細瞅著阮紀風僵硬的神情,頓了頓,悠悠笑著反問道:“……阮少爺,你說我說的對嗎?”
阮紀風的冷汗都快從脊樑後頭流下來了。
他努力保持著平靜,聲音卻有些乾澀:“對,你說的沒錯。香香跟妙妙昨晚上都在府裡頭,是斷斷不可能去梨園聽堂會的。”
趙玉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合掌道:“對,我堂哥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她又頓了頓,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所以,隔壁那個定然是個冒牌貨了。”
阮紀風大聲道:“沒錯。”他忍不住又問,“後來呢?”
饒是寒冬臘月,悽風冷雪,阮紀風身上卻出了不少汗。
他知道,趙玉鈴口中的這個,真的可能是他的妹妹阮芷蘭。
但是他不能承認。
趙玉鈴看了阮紀風一眼,輕笑道:“既然是個冒牌的,我那遠房堂哥就沒再往心裡頭去……後來好像聽到那邊有什麼動靜。”她頓了頓,似是有些不太好意思道,“堂哥說,好像那包廂裡頭的男人也很生氣那個姑娘竟然冒充平國公府的小姐,冒充官宦是大罪,那男人喊著要把那個假冒人的姑娘賣到青樓去。”
青樓!
阮紀風身子晃了晃,面白如紙,差點暈過去。
趙玉鈴“哎呀”一聲,臉帶關切道:“阮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