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恕我直言,你這是登徒子啊。”青禾目瞪口呆道。
姬謹行看都不看青禾一眼,抱著方菡娘徑直出了院子。
趙四使勁揉了揉眼睛,花容月貌的臉上也露出了驚嚇的神色:“我看到了什麼?是我喝多了還是主子喝多了?!”
青禾喃喃道:“都喝多了吧……”
直到姬謹行把方菡娘放到了鋪著厚厚錦墊的馬車上時,對上姬謹行那雙幽深的雙眸,方菡娘還有些暈乎乎的。
明明沒有喝酒,卻好似醉了酒。
馬車車輪碾過青苔石板,軲轆聲中行過小巷。
方菡娘坐在馬車上,看著坐在另一邊的姬謹行,喉中似有千言萬語,又不知從何說起。
姬謹行原本就不是話多的,他面沉如水的坐在那兒,一言不發。
“你……是不是喝多了啊?”千言無語,最終還是匯成了這麼一句話,方菡娘訥訥道。
姬謹行看了看她,沒說話。
方菡娘心裡像是揣了只小兔子,一直在蹦躂蹦躂的,可是她知道,在階級地位森嚴的現在,她跟姬謹行,根本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是,或許她可以進了姬謹行的府,當個什麼侍妾。
可這不是她方菡娘想要的。
這不是。
方菡娘覺得自己心中的那團火慢慢的冷了下來。
到了富春坊時,方菡娘已經完全的冷靜下來。
隨著外頭車伕一句“主子,到了”,緩緩行駛的馬車慢慢停了下來。
方菡娘撩起窗簾往外看了一眼,馬車已經停在了焦府門前。
方菡娘深吸一口氣,撩開車簾,頭也不回的準備下車。
她似乎能感覺到,背後一股沉沉的視線,盯得她背後好不自在。
方菡娘回頭,沒有去看姬謹行的眼睛:“我那兒還有不少葡萄酒,改天讓人都運趙四那去,託他轉給你,算是我的謝禮。”
姬謹行沒說話。
但方菡娘就是能感覺的到,他似乎生氣了。
方菡娘沒再說什麼,頭也不回的下了車,大邁步往府裡走去。
她沒有回頭看一眼。
進了府裡,方菡娘挺得板直的腰桿徒然鬆了下來。
她疲憊的右手支頭,揉著太陽穴,往自己院子走去。
方菡娘只想趴在自己軟軟的迎枕上好好睡一覺。
結果,在自己院子門口那,大老遠就見著穿著紅色花布裙子,梳著兩條麻花辮的田春花等在了院子月洞門那。
田春花一見著方菡娘過來,雙眼放光:“菡娘姐姐,你可算回來了!”說著又嘰嘰喳喳的跟她抱怨起來,“你這院子裡的丫鬟架子也著實大了些,我不過是想進去等你,她們非得不讓我進,哎你說這麼熱的天,氣死我了!有什麼可得意的啊,我現在也是艾娘姐姐身邊的一等丫鬟了啊!”
方菡娘只覺得頭疼。
直到方菡娘進了院子,田春花還跟她後面不停的在那嘰嘰喳喳:“……大家都是丫鬟,按照菡娘姐姐你說的那個劃分,她們裡面大部分還不如我呢。”
……方菡娘覺得有十萬只蒼蠅在圍著她嗡嗡嗡嗡嗡。
原本就身心俱疲的方菡娘實在受不了了,道:“春花,找我有什麼事你趕緊說。”
田春花一拍腦袋:“嗨我都忘了。菡娘姐姐,艾娘姐姐讓我給你傳話,說你回來了讓你找她,她找你有急事。”
呵呵。
方菡娘冷笑一聲。方艾娘好大的架子。
她冷著臉,往床上的軟枕上一趴,終於整個骨頭架都感覺舒服了,這才懶懶道:“她有急事找我就讓她自己過來,別的就算了,想都別想。”
田春花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