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住口的誇讚林小公子玉樹臨風,人品高潔,企圖把方菡娘同林小公子湊到一塊兒去。
當然,還有的直接把輕蔑態度掛到了臉上,以袖掩面,不願意去看方菡娘,彷彿看方菡娘一眼都是對她們高貴身份的玷汙。
方菡娘態度平靜又自然,毫無干係的人對她的看法,並不能左右她的情緒。
她心裡頭想,看這些人的反應,與謹行之間的鴻溝,果然比想象中的還要大好多啊。
不過這也沒什麼,方菡娘不服輸的心性反而被激發了幾分,商人之女又怎麼了,她又不比在座的各位差!
姜思華看著方菡娘白皙的側臉,心裡頭情緒複雜的很,又嫉妒,又惱恨。
惱恨她不過一個小小的商人之女,憑什麼就敢接近謹王爺!
嫉妒她不過一個小小的商人之女,憑什麼就能接近謹王爺!
姜思華攥緊了拳頭,長長的指甲掐進了肉裡,她卻沒有半分疼痛的實感。
此時此刻,她眼裡只有一個方菡娘。
玉靜公主操持的這次宴請不僅有女賓,還有男客。
在外院,男客是由玉靜公主的夫君林駙馬招待的。他是個醉心詩書的,於招待客人這種俗務並不是很精通,不過好在公主府的管家長史都不是吃素的,長袖善舞的周旋在來賓中,也算是招待的有聲有色。
因為玉靜公主好歹也算是頂層權貴裡的一員,邀請的男客大多也是權貴階層,文臣武將也邀請了些,不過大家圈子不同,過來也不過是給玉靜公主個面子,點個卯之後就各自圈子各自一起說話去了。
權貴這邊,多多少少都是知道林浩帆的毛病的,當著人家爹的面總不好把話說的太直白,大家頂多說幾句“浩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之類的場面話。
但總有一些人喜歡仗著自己是長輩的身份來教訓他人,尤其是酒過三巡之後,臉紅脖子粗的,就開始“語重心長”的教育林浩帆了。
“我說浩帆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嗝,”開席後,瑞王喝高了,紅著臉,大著舌頭,在那指點江山,說到了林浩帆身上,“聽表舅一句勸,別再搞那些不三不四的了,嗝,男人,男人抱起來哪有女人軟”
前頭還像句話,到了後面,林駙馬的臉色都變了。瑞王身邊是吳國公世子,世子趕緊拉住瑞王,往他手裡硬塞了一杯茶,打圓場道:“瑞王喝多了,喝多了。他這酒品就這樣,大家別見怪。”
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是舉起酒杯嘻嘻哈哈你好我也好,一起把瑞王說的那些話給壓了下去。
林浩帆倒是無所謂,他私底下聽這些話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瑞王說的也不算什麼。
再說了,瑞王的父親老瑞王跟當今聖上是異母兄弟,也是當初一場奪嫡下來碩果僅存的幾位,算是皇帝為數不多的還活著的兄弟之一。瑞王平時倒是個會做人的,就是酒品不太好,一喝多就愛亂說話得罪人。好在他平時人緣還算可以,無非就是失些體面,放在心上的也沒有幾個。
只是林駙馬的臉色不太好看,林浩帆湊上去給他爹端了一杯酒,笑嘻嘻道:“爹啊,別生氣了,喝杯酒潤潤嗓子。”
林駙馬瞪了林浩帆一眼,還是接過了兒子端的酒,心情複雜的把那酒一飲而盡。
這頭正吃吃喝喝著,外頭待著的管家突然快步跑進來,臉色帶著異樣的興奮潮紅,彎下腰同林駙馬說了幾句話。
林駙馬大驚失色,起身時差點把宴給帶翻。
同一席的人不由得看向林駙馬。
林駙馬連連拱手:“失態失態,讓大家見笑了。”
他又對管家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謹王爺迎進來!”
參席的各位權貴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