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二夫人冷哼了一聲,雖然沒有答應安如意,但也沒再說什麼旁的,她面色沉沉的坐了下去,似是思考起了什麼。
安如意從二房出來,拿著帕子蘸了蘸眼角,問身邊的丫鬟:“我的妝花了嗎?”
丫鬟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回xiao 激e的話,是有些花了,不如尋個地方,奴婢為你補下妝?”
安如意卻是滿意的笑了起來,擺了擺手:“不必,這個時辰,想來老夫人午睡也該起來了,我們去芙蕖堂那邊。”
丫鬟仍是有些猶豫:“可是這樣是不是有些儀容不整……”
安如意不快的看了一眼丫鬟,危險的眯了眯眼:“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丫鬟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直接跪倒在冷硬的青石板上,連連道:“xiao 激e,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是奴婢說錯了,饒了奴婢吧……”
安如意方想說什麼,見一側花叢那露出了一片繡著鸞紋的衣角,心思電轉,臉上又變得笑盈盈起來,用活潑的語氣微微責備道:“呀,你這是幹什麼,快些起來,我不過是想早點去老夫人那陪老夫人說說話罷了,你怕我儀容不整也是為我好,我怎麼會怪你呢?快快起來,這深秋天氣,地上多涼啊,快些起來吧。”說罷,還親手扶起了那丫鬟。
丫鬟被安如意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性子給驚著了,迷迷糊糊的被她扶了起來,這才回過神,白著臉低下頭,唯唯諾諾的,不敢再說什麼。
她不知道她們家xiao 激e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她知道,不懂的時候,不要亂說就行了,禍從口出!
安如意笑盈盈的拉著丫鬟的手走了。
在她們走後不久,安平翁主從花叢後頭走了出來,手裡牽著三歲的阮芷汀,阮芷汀歪著小腦袋,不解道:“娘,為什麼我們要躲起來,怎麼不同意姑姑打個招呼呢?”
安平翁主摸了摸阮芷汀的細細軟軟的頭髮,笑道:“有時候,旁人顯示在人前的未必是她真正的面目。”
阮芷汀似懂非懂的問安平翁主:“哦,孃的意思是,背後顯露出的才是一個人真正的面目嗎?”
安平翁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也未必。”
阮芷汀被她娘繞迷糊了,不解的看著她。
安平翁主笑了笑,大女兒不僅樣貌好,性子也從小被她跟世子教養的知世故而不世故。她們夫妻倆,對大女兒還是很放心的。
反而是小女兒,因著年齡小,家裡人偏疼一些,寵得小女兒天真浪漫的很,也因此她把小女兒帶在身邊的時候更多一些。安平翁主把阮芷汀抱了起來,抱在懷裡頭,阮芷汀咯咯的笑了起來,拿著臉去蹭她母親的臉蛋,安平翁主親了親阮芷汀的小臉蛋,輕笑道:“汀兒,你要記住,要想真正看清一個人,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日久見人心。”
阮芷汀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
到了芙蕖堂,老夫人已經起來了,方菡娘正笑盈盈的坐在側廳裡的梨花雕木椅裡,喝著底下丫鬟奉上來的銀耳湯,看著綠鶯親手給老夫人用篦子篦著頭皮,笑道:“綠鶯姐姐真是能幹,好像沒有綠鶯姐姐不能幹的事。”
得了主子的誇讚,綠鶯笑道:“表xiao 激e謬讚了,奴婢是樣樣會一點皮毛,都又不精罷了。”
方菡娘笑道:“又發現綠鶯姐姐一個優點,謙虛的緊。”
老夫人原本閉著眼在享受,聞言睜開眼笑道:“怎麼著,你這口氣,是打算把綠鶯從我身邊給捋過去嗎?這可不行,我已經把秋珠給你了,你這丫頭還想要外祖母的綠鶯?左膀右臂都被你搶去了,外祖母可怎麼辦?”
秋珠也佯裝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xiao 激e這是嫌奴婢太笨了!又想要來綠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