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刀,自然是趙玉鈴最恨的一處,她是從姨娘肚子裡頭爬出來的,雖然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絕對沒有誰會這麼不長眼力勁的明晃晃提出來。可方菡娘就這麼直勾勾明晃晃的揭了出來。
第二刀,方菡娘捅的比較含蓄。你親孃都病了,你這個當人女兒的不去病床前伺候,跑到我們平國公府來裝什麼姐妹情深啊?
趙玉鈴臉色變了變,看向方菡孃的眼神深了不少。
被人連捅兩刀,再好的儀態也端不住了。
趙玉鈴的聲音有些強硬,臉上笑容也斂了不少:“旁人家的家事,就不勞方姑娘費心了。方姑娘還是管好你們阮家的事吧!我再問一次,妙妙呢?”
方菡娘好整以暇的抿了抿唇,笑容是柔美的,可眉眼間的銳意那是誰都能看出來的:“趙姑娘,你也知道旁人家的家事外人不要費心?妙妙在哪兒,是我們家的家事,關卿何干?”
方菡娘聲音本就是清凌凌的那種,最後四個字“關卿何干”,從她唇齒中吐出來,那是又清又脆,偏偏話尾還微微上揚,像是帶了個小勾子,那股子對趙玉鈴不屑的味道一下子就出來了。
趙玉鈴氣得嘴唇都有些發抖了。
已經穩住心神的安如意在一旁拉了拉趙玉鈴的胳膊,用不大不小的語調關切道:“鈴兒你沒事吧?你也是,我們這位菡娘妹妹的嘴皮子向來是極為利索的,我聽說福安郡主那般嬌貴的人,愣是沒在她這嘴皮子下頭討到半分好。人家的功力可想而知了……你又何必自討苦吃呢?”
說是關切趙玉鈴,然而話裡頭無一句不是在諷刺方菡娘。
跟在後頭的小雅都聽出來這話裡的意思了,她氣得攥緊了拳頭。
這個安如意安姑娘果然不是個好人!
方菡娘眼神轉向安如意,輕笑一聲:“安姑娘,怎麼又是你?你對我們家……可真是閒的很啊。”
安如意被方菡娘那言語壓制久了,她反而已經有些自暴自棄不去跟方菡娘比拼嘴皮子上的功夫了。她避開方菡孃的諷刺,直接道:“菡娘妹妹,我們都是老實人,說不過你。我們也不跟你爭辯。”
方菡娘輕聲道:“那是因為你們沒有道理可講,自然說不過我。”
安如意忍了忍心中的怒火,穩了穩快要彈出來的額上青筋,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把事情說明白:“……我們是過來看望妙妙的,你這樣在這裡跟我們扯些有的沒的,是想拖延什麼?還是……”安如意頓了頓,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是在掩飾些什麼?”
趙玉鈴的眼神落到桌面上用過的兩套餐具上。
在趙玉鈴看來,除去方菡娘面前的那一套,另一套的使用痕跡實在是有些刻意了。
這不就是側面在證明,方菡娘果然是在坑她們嗎?
趙玉鈴心裡頭更穩了幾分。
她有些陰毒的想,等阮芷蘭被賣到青樓去的訊息爆出來以後,我看你以後還有沒有臉這麼囂張!
方菡娘倒是不慌不忙,她意味深長的看著趙玉鈴,驀然綻出了一抹笑。
這抹笑雖然來得莫名其妙,但趙玉鈴還是被晃的有些閃眼。
“妙妙啊……剛才出去了。”方菡娘漫不經心,嘴角還噙著一抹笑,道。
趙玉鈴冷笑一聲,突然喝了起來:“方姑娘,這早飯還沒用完,人就出去了?出去幹什麼了?!……你到底還想隱瞞到什麼時候!”
“隱瞞?”方菡娘依舊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我隱瞞什麼呀?趙姑娘可否說一說?”
趙玉鈴被方菡孃的態度給激的差點失去了理智。
她冷冷一笑:“方姑娘,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眼下情況可是緊急的很。妙妙很可能是被人拐去了青樓。你要是再這樣不分是非不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