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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給他些水。”凱瑞本說。

守衛猶豫地看了精靈一眼,雖然受德蒙法師的影響,如今的白塔民眾對這些美麗的非人類抱持著一種警惕與懷疑的態度,但遊俠凱瑞本在以往長久的歲月裡曾以他良好無暇的品行與值得欽佩的英勇睿智獲得過無數讚譽,他不想和這麼一個人對抗:“於是他點了點頭,“你們可以給他點水。”但他隨即補充道:“不過我不覺得這對問話有用。”

另外一個守衛帶著克瑞瑪爾爬上了階梯,他們回到連通著廚房的屋子裡,在獲得允許後克瑞瑪爾拿起了一個很大的木杯,裡面還殘存著一點麥酒。他從水井裡打了水,把杯子洗乾淨後倒了滿滿一杯,那個守衛好笑地看著他聞了聞水的味道,又嘗試性地喝了一口,皺著眉毛,像是被水冰到了。

“這水很乾淨,”守衛說,那個黑髮的施法者在光線下晃動杯子,杯子反射著光線,泛起明亮的漣漪:“給那些豬玀喝可真是一種浪費。”他不滿地嘀咕道,但還是帶著克瑞瑪爾返回了監牢。

異界的靈魂牢牢地抓住杯子,他的舌頭很疼,剛才他狠狠地咬了它一口,滾熱鮮甜的液體頓時充盈了整個口腔——他記得巫妖和他說過,流動在這個身體裡的是最純粹的正能量,他做出想要喝水的樣子,讓巨大的木杯擋住了自己的臉,讓自己的血流入杯子裡,並且晃動杯子,直到光點散盡,免得守衛生疑,他們顯然不怎麼想讓牢獄裡的人獲得治療。

安東尼奧法師接過了克瑞瑪爾帶回來的杯子,他穩穩地舉著杯子,穿過鐵柵欄,先是將木杯抵著老友的嘴唇,稍微傾斜一點讓他的嘴唇自行碰到水,當他感覺到了,張開嘴,伸出舌頭的時候他才加大傾斜程度,他很小心,但一些水還是從囚犯嘴唇與木杯的縫隙間流了下來,滑過肋骨清晰可見的胸膛。

黑髮的施法者向前走了一步,像是要聽清他們即將開始的對話,實際上克瑞瑪爾只是要擋住火把的光亮,免得讓守衛發現囚犯身上的傷正在迅速痊癒。

安東尼奧法師也發現了這點,但他聰明地保持了沉默,主任牧師的眼睛逐漸變得清亮起來,表示智慧與理智正在回到這具身體裡,他立刻發現了這個小秘密,艱難地舉起一個手指做出推開木杯的示意。

老法師將木杯交還給克瑞瑪爾:“也給其他人,”他用不容置疑的聲音說:“別讓我問話的時候還要等。”

克瑞瑪爾拿著木杯走開,他先餵給羅薩達的牧師們,他們都很聰明,雖然察覺到了水裡的異樣卻沒一個嚷嚷出來的,其中一個在喝了兩口後喘息著告訴他亞戴爾就在他隔壁:“給他更一點水,”他將句子混雜在顫抖的呻**吟裡:“他傷得很重。”

亞戴爾佝僂在一個“小小安樂窩”裡,他的臉被猛烈地毆打過,下頜碎裂,眼睛又腫又紫,遍體鱗傷,腰肋處有著一條寬而深的傷口,就像是隨時都會令得他一折為二,這也許是他身上最嚴重的傷口,之所以說也許,因為他不得不曲著身體,兩隻手夾在兩腿間,手指幾乎能碰到自己的尾椎骨,克瑞瑪爾看不到他的胸口也看不到他的腹部,但確實有粘稠的血從他的身體下面流出來,潤溼了骯髒的地面。

克瑞瑪爾感應了一下守衛的位置,他們正站在安東尼奧法師那裡,注意力幾乎全都放在了他們的對話上,沒人注意這裡,他旋轉手腕,奢侈地清洗那個猙獰的傷口,在看到它不再緩慢地流血後才將杯子壓向那雙發白的嘴唇,失去了意識的亞戴爾微微地動了一下,發白的嘴唇急切地吸吮著潮溼的杯子邊緣,但囚禁著他的岩石洞穴簡直就像是一口精心製作合乎尺寸的貼身棺材,他根本沒法兒抬起頭來,克瑞瑪爾悄悄舞動手指,杯子裡冒出了一個活潑的小水球,只有彈珠大,它直接跳進了亞戴爾的嘴裡。

羅薩達的年輕牧師吞下了好幾個水球才清醒過來,一但他弄明白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