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它在距離小雀號還有數百尺的地方向右游去,同時發出一聲悠長嘹亮的鳴叫。
伴隨著這聲鳴叫,虎鯨與鯨魚離開了被它們折騰得心驚膽戰的船員與小雀號,向東南偏西的方向游去。
“你覺得它們是想吃了那頭獨角鯨嗎?”在逐漸平息的搖晃中,一個船員問道。
“我覺得是那頭獨角鯨召喚了它們。”他詢問的物件肯定地說。
鯨魚與虎鯨很快地越過了那頭孤單的獨角鯨,但那隻險些毀了主桅杆的小虎鯨還在小雀號周圍盤旋(它兩頰的白色斑塊圓的就像是南邊貴婦點在面頰兩側的人工黑痣),它找到了一樣有趣的新鮮玩意兒——法師的灰色皮斗篷掉進了海里,它用鼻子頂它,用胸鰭撥弄它,在它想要咬上一口的時候,獨角鯨向它游過來,吹口哨般地的呼喚著。
小虎鯨很快放棄了皮斗篷,鑽到它色彩斑駁的肚皮下面,獨角鯨往下潛去,等它再次浮上水面,它和小雀號肩並肩地遊在了一起,那根螺旋紋路的,有房屋的支撐柱那麼長的灰白色長角尖端正挑著那件浸透了水的皮斗篷。
“沃金保佑,”水手長情不自禁地說道:“這根長角能製作多少酒杯啊。”
“別蠢了,”船長說:“很明顯,那是個德魯伊。”
一個擅長套索的船員幫法師取回了那件皮斗篷,獨角鯨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小雀號,帶著吧嗒吧嗒講個不停的小虎鯨向外游去。
“它召集這些鯨魚乾什麼呢?”先前的船員又繼續問道。
“聚餐?”他的同伴猜道,剛才的突發事件可耗費了他們不少力氣,他想念廚子的醋甘藍和醃肉蛋。
“用它自己?”
他同伴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古怪。
幸好這個誤會很快就解開了,小雀號的瞭望者在五十里外的海面上發現了黃金夫人號。
那艘漂亮的四桅大船艱難地前行著,周圍包裹著一層又一層的鯊魚、海豚和鯨魚,它們輪番撞擊,掀起波浪,托起船體,啃咬尾舵,干擾船隻的航行,表現的非常有秩序,有禮貌,小心地不讓人類的投槍和石彈擊中自己——有條海豚被折斷的船槳刺傷,它立刻遊開,一頭二十尺長的長尾鯊立刻補上,並且在船槳擊來的時候把它咬成碎片。
裡面也有好幾條獨角鯨,但最大的還是他們看到過的那條,應該是,它正在用那隻巨大銳利的角戳刺船隻沒在海面以下的部分。
“喔噢,”船長搖著腦袋:“真糟糕,獨角鯨的角連冰塊都能戳穿。”
“真奇怪,”他又說:“德雷克的法師呢?”
在尖顎港的海底長眠呢,船長的乘客在心裡說,一邊若無其事地走過。
“要放慢速度嗎?船長?”大副猶猶豫豫地詢問道。
“我覺得他們應該還能堅持一會兒,”小雀號的船長嚴肅地說,但還是遲疑了一下,:“放慢一節?”他舉起黃銅望遠鏡,朝四周看了看,在看到一艘船體漆黑,主桅杆和風帆都塗刷成白色的三桅船遠遠駛來的時候,他立刻變得輕鬆起來,“是海魔號,德雷克的老相識。行啦,我們可以走了。”
至於德雷克是不是想被海魔號那個無論在床上還是在船上都同樣地貪得無厭的可怕女人……嗯,救援……,就不是小雀號上的任何人能夠和願意關心的事兒了。
鯨群和鯊魚悄無聲息地潛下水去,消失無蹤,除了黃金夫人號傷痕累累的船體,沒什麼能證明它們曾經出現過。
“那條獨角鯨還在。”小雀號的大副悄聲說:“太危險了,海魔號上有三架金屬棘輪的弩炮,它會被打穿的。”
“等著瞧吧。”船長說,他密切地關注著人和魚的一舉一動。
烈日下的海水呈現出純正無暇的祖母綠色;波浪透明的就像是水晶或是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