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極不對等的較量,上帝的天秤暫時傾斜到了日軍一邊。
小野在西河地區的掃蕩,開始是採取大包圍的態勢,因為他不清楚,他的對手所在的位置,只能先卡住交通要道,所以儘管看來兵力不少,因為要佔領的點太多,還是捉襟見肘。上邊給小野的命令是消滅這一代的抵抗力量,他只能照辦。儘管從一開始,小野就放棄了高島一貫的打法,採取的行動是突然性的,收效卻甚微,反饋回來的訊息是讓他震怒的。大批掃蕩部隊碰到的,都是一些小魚小蝦,連一點稍有價值的情報都沒有,如果事態照這樣發展,帝國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那才叫打不著狐狸惹一身騷,這是小野不能容忍的。生氣之餘,小野不再看地圖了,拿出了宣紙在桌上亂寫亂畫,想透過這種方式進行喧洩。可是寫出來的字讓他更加生氣,紙面上出現的字不但沒有筆鋒、蘊意,連基本的筆劃都七歪八扭,一連寫了幾張張張如此,氣得小野把筆扔在桌上,嘆了口氣坐在一邊抽悶煙。
其實小野的書法有一定造詣,也略知其中三味,心裡明白,心浮氣躁是寫不出好字的,書法講究意在形先。宋徽宗的“瘦”,劉庸的“肥”,都是字中精品,那是因為他們本人吃透了字的神邃,形不同而意相同,正所謂,婉轉如意,心心相映,心如磐石手才能沉穩如山,手穩則能運氣,氣通則自然有形,所謂筆走龍蛇是指形意交匯。像他這種浮躁心態,如何能寫出好字來。
到了傍晚,眼看夕陽已經落山,利好的訊息仍是無蹤無影,弄得他連吃飯的胃口也沒有了,一向不大發脾氣的他,差點罵了勤務兵。就在這時,石冠中的電話打來了,說是在松樹嶺發現了運河支隊,他已經派出一個營去增援。小野聽後十分奇怪,因為那個地區是袁喜才在活動,袁喜才沒有訊息報告,石冠中到把訊息送來了,這不是莫明其妙麼?他非常生氣,就把電話打到松樹鄉,鄉長並不知道這個訊息,看見小野在追問,立刻慌了,派人翻山躍嶺去查,到一切弄清楚像小野報告,晚飯都吃完了,小野聽後目瞪口呆。發現運河支隊主力這麼大的事情,袁喜才知曉後不報告,這也叫軍人,如果這種事放在日本軍人身上,就算不斃了他,也會扒掉他身上一層皮,這就是中**人的素質?
不過話又說回來,袁喜才畢竟還算有本事,當別人盲人騎瞎馬四處亂闖的時候,這傢伙無聲無息的,盡然找到了運河支隊的老巢,在西河的偽職人員中,的確是出類拔粹的,這麼一想,小野就打消了處理袁喜才的念頭。可是下一步該怎麼辦?任憑袁喜才胡鬧下去肯定不行。小野不敢相信,憑著袁喜才的特工隊和一個營的皇協軍,就能把運河支隊包圍、消滅。他怕弄不好,運河支隊又會像以往一樣,被他們趕鴨子似的驅散完事,這絕對不行。小野的目的不是趕散,是消滅,既然要消滅運河支隊,那就必須增加兵力,給袁喜才以貨真價實的支援。
但是西河鎮裡的部隊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員,只剩下一支快速部隊,這是小野留作機動時使用的,小野決定動用它,他要親臨松樹嶺,活捉或者消滅肖鵬,這是個讓他寢食難安的對手。
既然拿定主意對袁喜才進行增援,幾分鐘後,小野率領快速部隊就出發了,車隊沿著寬闊平坦的公路,快速的駛出西河,直奔松樹嶺而去。開始的路況還好,開進的速度自然很快,可是一進入山區,道路就變得糟糕了,高低不平的馬路上,到處是車轍壓出的痕跡,有的車轍裡還留有積水,馬糞、牛糞到處都是,一堆堆的又溼又滑。車隊行進的速度慢了下來,儘管小野心急如焚,面對這種糟糕的路況卻無可奈何。他又一次感覺到了,交通不暢,會使皇軍的機械化部隊英雄無用武之地,看來袁喜才的話是對的,只有交通便利,才利於部隊的增援,才能在第一時間趕到出事的地點,給敵人以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