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痴大師怒哼一聲,手中瘋魔杖一點,立刻後退數步,右手掄圓了,杖頭狠狠鏟向野雞脖頸,左足輕點,踢向黑狗咽喉。野雞嚇了一跳,怪叫一聲,翅膀急扇,向左撲楞楞閃了過去。黑狗更為靈敏,只是向左一跳,躲過一腳。
就這麼頓得一頓,野雞和黑狗已經站到一處,四隻烏溜溜的小眼睛閃著寒光,死死盯著眼前的老和尚。場中終於有人認了出來,驚叫道:“雞犬不寧?”群雄大譁,少林武僧拼命彈壓,過了好大一陣才靜了下來,只是全都變了臉色。
孫仁昭看著南牆大聲道:“裝神弄鬼,還不現身?”刁北斗怒道:“無恥老賊,既然敢來,卻做了縮頭烏龜不成?”
此事說來話長,其實只是一瞬之事,群雄緊緊縮在一起,只有蕭漢還傻傻站在中央,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趙光義和趙承宗拼命向他打手勢,蕭漢卻沒看到。
三宗怒斥剛罷,便聽到牆外兩聲冷哼。群雄呆呆地盯著南面,就在眨眼之間,牆頭上突然出現兩個人。只見這二人俱是六七十歲的老頭,一人身穿五彩錦衣,長得怪模怪樣,嘴巴向前高高伸起,兩隻綠豆般大的小眼睛,倒像極了一隻大公雞,手中提著一支長戟。另一人全身黑袍,臉龐黝黑,倒似非洲人一般,兩隻眼珠比常人大了一倍,大蒜鼻子,方口獠牙,跟一隻野狗相似,手中提一支狼牙棒。
群雄大亂,立即開始向北收縮,少林武僧們彈壓不住,只好閃出北方空地,同時向前全員壓上,倒形成了少林一派獨自支撐的局面。孫仁昭冷哼一聲,馬仁飛會意,當即大手一揮,峨眉上百弟子同時揮劍上前,頂在少林弟子身後。天山派弟子不甘落後,駱北鴻親自帶隊,上百弟子也頂了上去。
此時演武大廳北方齊聚了江湖六七十個門派,南面整整齊齊從西至東排列了數百少林弟子,他們身後又是上百峨眉弟子和天山派弟子。
行痴大師站在最前方,看著牆頭上的老者單掌立在胸前道:“兩位前輩蒞臨少林,未曾遠迎,還望恕罪。”五彩錦衣老者咯咯怪笑道:“我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裡用得著你們迎接?”黑袍老者道:“都在這裡,正好省了我們的事。”錦衣老者點點頭,對著場下數千人道:“各派掌門留下,其他人滾出去。”
行痴大師怒極反笑,冷聲道:“就算二位武功蓋世,卻也難抵江湖數十門派,何敢出此大言?”黑袍老者冷笑一聲,突然飛身而下,手中狼牙棒直撲行痴大師咽喉。
行痴大師怒喝一聲,瘋魔杖橫掃向黑袍老者胸部。他的瘋魔杖足有八十一斤,再兼之他本人力大無窮,瘋魔杖挾著風聲狠狠與狼牙棒擊在一處。只聽得“砰”一聲巨響,行痴大師連退數步,被身後的少林弟子架住才穩住身形。再看黑袍老者仍是面色如常,步步緊逼過來。
行痴大師掙扎著站直身子,只感覺氣血翻湧,喉頭髮甜,嘴角沁出血來。只此一招,高下立判。他剛要下令後退,那黑袍老者已經逼了過來。兩名黃衫武僧看到師兄受傷,立刻架了他退往北方。少林弟子們閃出一條道路,等三人透過後迅速填補。
黑袍老者冷笑一聲,目中兇光大盛道:“擋我者死。”擋在最前方的是十數名黃衫武僧,同時大喝一聲,長棍齊出,狠狠砸向黑袍老者全身上下。
黑袍老者雙足一錯,登時飛起,躲過下盤的幾條長棍,右手一揮,狼牙棒登時砸向上身幾條長棍,“咯嚓”幾聲脆響,長棍折斷,眾武僧大驚,後面又衝上數人頂上。黑袍老者雙手一拍,狼牙棒登時一分為二,雙手同出,掃向眾武僧。
眾武僧都是少林寺專職武僧,功力非凡,數十條長棍先後擊中黑袍老者,老者渾然未覺,反而側身逼上,狼牙棒過處,血肉橫飛。片刻之間,少林武僧最少死傷數十人。
少林武僧不退反進,黃衫武僧們再次填補空白,吶喊聲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