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咬了咬牙，卻沒有半分服輸的意思。

源自於空騎士的名言，哪怕還剩下一尺的高度，那麼戰鬥就還沒有結束。

蔣大隊長成就王牌的時間比他長，對殲…844的瞭解比林默更深，這也在情理之中。

除了被經驗極其豐富的蔣大隊長用曾經最擅長的戰鬥機壓制外，殲－844的效能不足也在無形中削弱了林默的戰鬥力，即便有“龍將”彌補一二，可是如此老少配，未必是最佳的組合方案，殲8II的效能在一定程度上拖累了“龍將”的功能發揮。

“那我們就繼續。”

蔣大隊長完全將林默當成了死敵，兇猛地追殺著。

林默操縱著戰鬥機疾速下降高度，換取了更快的速度，爬升就意味著將現金存進銀行，然後厚積薄發，把力量使在刀刃上，可是這個積累也是非常有限，如果不能在耗進換取的能量前翻盤，他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位於五千米高度的雲層，彷彿蒼茫的雲海，兩隻銀燕几乎不分先後，從碧藍的天空中一頭俯衝了進去，在雲層中消失不見。

“不錯，挺會利用環境。”

耳機裡傳來蔣大隊長的聲音，難得的一句讚賞，對於林默的狡滑，他一時之間也沒能擊落對方，這小子實在是太鬼了，航炮子彈險些幾次都要打了個皮實，可偏偏被他躲了過去。

若不是PL4的效能太落後，如果換成PL8以上等級的空空導彈，說不定這會兒林默早就已經被擊落了。

隨著緊咬著林默的戰鬥機衝入雲層，彷彿施展了隱身術一般，林默的戰鬥機消失在蔣大隊的視線裡。

天時，抑或是地利，能夠在緊張的戰鬥中想到利用雲層，這份戰鬥素養已經難能可貴。

化不可能為可能，蔣大隊長在心底裡已經認可了林默的王牌飛行員資格。

四周圍全是濃厚的雲層，林默的“龍將”也隨之失去了作用。

由於是模擬器，他甚至不能使用“龍將”的紅外探測裝置追蹤敵方的尾焰。

這一切只能憑著直覺和雷達，也許會在下一秒被蔣大隊長的偵察火力擊落，或許乾脆兩架戰鬥機迎頭撞在一起。

林默硬拉著蔣大隊長一起玩這一場俄羅斯輪盤賭，他們在厚重的雲層間隱約可以看到的只有對方的尾焰和分佈於機頭機尾及翼尖位置不斷閃爍的防撞訊號燈。

雲間狗鬥，比空曠的天空中更加刺激，更加驚險萬分，一切在於位置的不確定性，比盲飛更可怕。

林默要的卻只是一息之間的緩衝，厚重的雲層彷彿棉花絮一般遮擋住了雙方的視線，彷彿戰鬥機只剩下了轟鳴聲，周圍一片灰白色，甚至分辨不出上下的區別。

嘟嘟嘟，駕駛艙內猛然發出警報。

不是敵機，而是．一座山。

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其實人類的航空器早就考慮到這種危險，防撞山的探測系統幾乎成為了每一架航空器的標準配置。

林默迅速向後猛拉操縱桿，他幾乎可以看到灰色的岩石從機腹下方高速掠過，飛機彷彿貼著地皮在飛一樣，可是他卻知道自己險些撞上了一道陡峭至極，幾乎垂直的懸崖峭壁。

防撞警報聲不約而於耳，同步自動開啟的還有防撞地系統。

“真是好險！向上猛衝了沒幾秒，一陣光明籠罩住了駕駛艙，刺眼的陽光灑了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密集的彈幕。

噼噼叭叭，機翼兩側瞬間爆出了數個貫穿的大洞，無數的金屬碎片飛濺開來，機體劇烈震盪，機翼上一下子纏繞著黑色的濃煙。

蔣大隊長不知何時出現在雲層外，而且久候多時，就像一名耐心的老獵人，等候著獵物的出現，適時的發動致命一擊。

天空中的狩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