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被留在堂中的柳成非不敢相信地大喊:「難道您要將阿非留下!?您明明說過,即使歸義縣衙不肯放人,您也會帶阿非一起走的!」
酉無垠眼中閃過一道狠戾光芒,嗤笑道:「既然你都承認事情是你做的了,我又怎麼可能把個有案在身之人一起帶走。我不追究你弄壞無垠軒名聲就已算對你不薄,柳成非,看在我們多年主僕的份上,我在此將你逐出無垠軒,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你再與無垠軒無關!」
「主子,為什麼一切都和您說的不一樣,看在阿非為您擋了一劍的份上,您也得給阿非一個明白啊!」柳成非喊得痛徹心扉。
酉無垠心中只有得意,他實在鄙視這個從來對他唯命是從,將心將肺都掏給了他的僕人。
他說道:「那是你傻!我並沒有勉強你為我做什麼,一切都是你自己心甘情願!」
柳成非倒退了三步,搖了搖頭,雙眼含淚垂首喃喃說道:「原來竟是如此……那麼……那麼你昨日說當年血案是老總管所為,也是騙我的……
施問和桑蘭花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你並不是什麼頂天立地的君子,而是為求一己活命,殺了桑家一家十三口的卑鄙小人。虧我……虧我還以為你說的話是真的……昧著自己的良心……為你殺了那麼多人……你……為什麼騙我……我真的是太笨,才會聽你的話去殺人……」
酉無垠看見柳成非的模樣,感覺萬分的好笑。他道:「是啊,你若不笨,又怎會死心塌地留在無垠軒中做牛做馬那麼多年?只要我說一句話,就算皇帝老子,我看你也會去殺?更何況那些命不值錢的草芥之人!」
酉無垠真是太得意了,柳成非才認了栽,他便漏了餡。
突然,柳成非低下的頭猛地抬起來,眼裡閃爍著光芒看他,而後又轉過頭去,朝著堂上施問道:「施大人,他承認了,快快快,快將他押下定罪!」
「柳成非,你套我話?」酉無垠一懵,回過神來便是一聲大吼。
柳成非回過頭來,咧嘴朝著酉無垠笑,露出兩顆白白的小虎牙來。「不不不,大爺不叫柳成非!」
他抹了點藥水在臉上,而後「刷——」的一聲俐落地將上面的人皮面具撕下,又痞又無賴地笑道:「大爺是這歸義縣裡的一名小小捕快,你可以叫咱七爺沒關係!」
「你!」酉無垠怒極反笑。他往後一招,喝道:「反正事情都已被你們知道,今日我就要這歸義縣衙裡的人一個不留!來人,將他們全殺了!」
然而,酉無垠命令下達後,他身邊的灰衣人卻是一動也不動地。
這時小七更歡了,他「嘎嘎」地笑著,笑得渾身亂顫。
一旁蘭罄皺著眉頭說:「這隻雞叫得真是難聽死了!」
小七道:「你身旁的人,是小七爺爺我的人,你的那些人啊,不禁打,全都讓我關到牢房裡去了!」
此刻,堂後布簾突然有兩名衙役押出了一人,而那被押出的人,正是真正的柳成非。
柳成非一臉蒼白,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一心相信的主子。他是能為主子死,但他沒想到主子回敬他的,竟是這般棄若敝屣不願一瞥的態度。
柳成非被押至堂下跪下,而灰衣人其中一人也將酉無垠押到原處,踢了他的膝蓋令他受痛跪下。
之後十二名灰衣人齊齊單膝一跪,朝小七恭敬行了個禮,待小七揮手,這才朝外走,往兩旁飛去,來匆匆、去也匆匆,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金忠豹國是被堂上這場戲給弄得糊里糊塗地,最後還是丁金最先悟出一切,講給眾人聽。
原來從方才就跪在堂上的柳成非一直都是小七所假扮,而真的柳成非則在後面看著一切。
最後小七引得酉無垠說漏了嘴,柳成非也知道他主子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