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不忿; 方媽媽完全聽得出來。
'說來說去; 你還是怪我。'
'我怪你什麼?'
'你怪我四年前幫你做了選擇; 讓你難堪了? 可是你想想哪裡有錯? 如果不是那樣;你知道他貪錢?'
'我是不知道他貪錢; 現在我也不缺錢; 難道不也會好好在一起? 你這麼做; 不就是證明你有多明智? 可我為這事鬧心多久? 你知道?'
'難道你還和那個李樂旬沒完沒了?'
'這不關你的事。'
'我不是讓你和尤加在一起; 我不是沒加干涉?'
'這是幹什麼? 補償? 還是覺得四年前; 你走錯棋了?!'
'我沒什麼錯。' 方媽媽說 '只是;我覺得你已經長大了; 我並不想再幹涉你; 那個時候; 你對事物沒有判斷能力; 我作為你媽就應該幫你判定。'
方夕澤嘿嘿笑了兩聲。'謝謝您了!'
'你這孩子; 怎麼反過來怪我? 怎麼不怪那男孩貪錢不堅持跟你在一起?'
'別說了。'
'夕澤……。'
方夕澤閉上眼睛; 開始裝睡。 方媽媽無可奈何地看著他。
姥姥的生日過得很熱鬧; 所有親戚都來了。 其實老太太已經有點不認人了; 抓著方夕澤小舅舅的手問他是不是應該叫他大舅舅叔。還把大姨的兒子認成裝修的了。
好在; 她卻還認識方夕澤; 拉著他;只是樂。
方夕澤看著滿臉皺紋的姥姥; 挺動情地摟著她老人家。
一眾人從酒樓吃了飯出來; 都紛紛坐車回去。 方媽媽也陪著姥姥回家了。 方夕澤百無聊賴; 開著舅舅的車去了自己那個別墅。
他那個朋友來送鑰匙; 倆人說好一起吃飯; 方夕澤去屋子裡轉了一圈; 屋子裡一堆灰; 慢慢上了樓; 在臥室門口站了一會兒; 有什麼慢慢進入自己的腦袋; 依稀床上有人問
'你穿成這樣幹嗎?'
然後一晃神兒; 才發現; 那裡沒人。 床鋪很整齊; 和他走的時候不一樣。
'你還幫我收拾床鋪啊?' 轉頭嘻嘻問朋友。
'誰幫你收拾床? 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
方夕澤想起來了; 李樂旬每次完事; 都會神經病一樣把床鋪收拾得跟沒有人躺上去過一樣。
開著車去朋友指定的餐廳; 美國大戶回來了;還不挑個好地兒。 三繞兩繞居然就到了熟悉的地方; 隔著半面馬路; 方夕澤看向那個蛋糕房; 又深深往裡面看; 知道後面傳來不耐煩的喇叭聲; 他還是什麼也沒看見。
'哥們兒;嘛哪? 看什麼?' 朋友也看過去。
猛一給油門; 車子躥了出去。
李樂旬抱著一大袋膨化食品仰在沙發上看一個抗日的電視連續劇。 成港和徐樂貝在電腦前面興致勃勃哈哈大笑。
不時; 徐樂貝出來一趟'哥; 咱晚一塊吃消夜?'
一會兒成港躥進廁所; 然後一會伴著沖水聲出來; '李樂旬; 吃什麼呢?' 然後把手伸進袋子裡掏一把; 邊吃邊走了。
李樂旬看一眼他背影;看一眼自己的事物; 把袋子扔在一邊。
姜程敲了半天門; 成港才聽見; 在門口; 姜程就聽見裡面熱鬧不已; 一進門; 聲音更響; 電視裡面是打仗的隊伍震天的吶喊; 屋子裡面的叮叮咚咚電腦遊戲的聲音。
李樂旬頭向裡面睡著了。
姜程把電視關了; 慢慢走到沙發旁; 李樂旬卻突然翻了個身; 看見姜程; 眼神裡的煩躁很快不見了。
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