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城山下白素貞,叩見大士。”白衣女子瞧著那菩薩入世相,居然與自己有幾分神韻相似,心中不覺便是一凜,不過據說菩薩入世有三十三相,這一相普度眾生,倒是恰遂她的心願,“大士容稟,弟子是青城山下異類成道,棄絕紅塵修行千年,一心向道毫無雜念,望求菩薩點化,渡我修成正果。”
“善哉善哉,難得你有一片皈依三寶的誠心,只是你塵緣未了,又如何能夠白日飛昇?”菩薩低眉,似乎在嘆息,又似乎在提醒。
“塵緣?”素貞怔了怔,不明所以,重新拜倒,“弟子此心已定,眾念皆寂,任何塵緣都願割捨,只求菩薩點化弟子該如何渡過第三劫?”
“塵緣可棄,因果難捨,你尚欠人間一段救命恩情,難道就不思圖報了麼?”
“大士是說那從捕蛇老人手中救下我的牧童?”素貞輕輕咬了咬嘴唇,爭辯道,“這弟子也知道報恩之道,只是事情已隔千年,茫茫人海又該如何去報?”
“善哉善哉”菩薩拈花微笑,金光漸漸隱退,似乎法相即將回歸,“你既生出報恩之心,那人便不難尋覓。清明時節,西湖高處,有緣自能相見。”
“這弟子所問本是第三劫之事,菩薩卻說起那千年之前的恩情,弟子還是不太明白莫非二者本是一事?”
“天機不可洩露,我也是受人所託,去吧”菩薩的法相消失在碧空之中,只有最後的忠告之聲悠悠傳來,“你自求多福,日後若遇苦難之時,再來尋我。”
“可是”
素貞苦惱地站起身,望著菩薩消失的方向,久久駐足。
師尊曾言第三劫本是情劫,情到濃時方轉薄,堪破情劫才是真正的眾念皆寂。可一旦應在凡人身上,若是情到濃時,一則壞了修行根基,二則沾染紅塵俗意,即便飛昇,也只是與其它妖類一般,要麼在神仙門下為奴為僕,要麼做個小小星官。千年修行最終落個這樣的結果,長生得道又有什麼意思?
“報恩?渡劫?值得嗎?”峨眉金頂上再無一絲仙靈之氣,她施了個障眼法瞞過俗人,轉身騰空而去,“我再去問問師尊。”
“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呀!三個和尚沒水吃!”
岑青盤膝坐在金山寺的一間無名禪房中,左手翻著佛經,右手有節奏地敲著木魚,嘴巴里念念叨叨,貌似在虔誠地誦讀經文,其實是在唱兒歌。
自從五月十八在蔡州被法海抓了回來,扔到這金山寺禪院之中,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年。而按照李藏鋒與法海的約定,他還有兩個月才能走出去。
“真的是要瘋啊。”岑青站起身,砰的一腳把木魚踩了個粉碎,又刺啦刺啦把佛經撕開,猛地朝門外撒了出去。
這間禪房雖然在金山寺中,開門就能看到院中的僧眾然而卻又隱然**於寺院之外,因為無論他怎麼鬧騰,那些和尚和香客都看不到他的存在。佛經和木魚被他毀壞之後還會恢復原狀,整間禪房更是堅不可摧的跟法海的缽盂一模一樣好吧,其實這間禪房的本身就是法海的缽盂神通所化。岑青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被人裝進飯盒裡,如果不是礙於這具身軀的形象,他簡直就想效仿孫大聖在這缽盂中撒上一泡尿,看看法海以後用缽盂吃飯的時候惡不噁心。
時間越來越接近年底,他的心情也愈加暴躁起來,靈鐲中的寒玉髓是他要送給追星的續命之物,若是在年底之前不能融入追星劍,那個典雅的女子就會從這個世界消逝,可這法海和尚把他困起來,無論他是怒罵還是威脅,甚至低下頭來哀求,都絲毫不為所動,把他恨得咬碎銀牙。
“嘭”
噬魂槍從靈鐲中閃現而出,他取過長槍一式鬥陣轟在禪房的屋頂之上,屋頂再次泛起水樣的波紋,把他的全力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