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求求你啦!我的的確確不知道你的寶貝孫子於村上哪兒去了!我求求你別再求我了!”
“好!好!好!”三個“好”字出口,又把莽老道於青的火牽扯出來,把劍一橫,“你們今天不說,我就宰了你們!”這下他身後的仙鶴鳴叫起來,莽老道於青把眼一閉,雙手垂放,雙腳微開,十分冷靜地站在當地——一副不知死活,你就上來的意思!
楞頭青,一挽袖子,口吐唾沫就要上,“讓我來!”卓老闆先走上去前,右手抓殺豬刀刀柄,一掃各種情緒,鎮靜地與於青對立,也把眼睛緩緩閉上——二人的呼吸輕得跟身邊的微風融為一體,他們的心神跟地上的塵土融為一體!
原來喧鬧的山間,突然變得十分寂靜,似乎暴風雨已經過去,剩下的已經沒有勝利者、失敗者,只是一片寂靜的樹林。可這種安靜令周圍的人不敢接近——一則是剛才的餘懼;二則,這種安靜來得太出奇,雖然鳥兒們開始在林子裡飛鳴,這很明顯地表示剛才的兩大猛獸的比鬥並沒結束,而是全部隱藏著自己,等著突然一擊——否則,鶴當一飛沖天,虎當吼奔入山。
半刻鐘隨風穿過指縫流去,卓老闆輕輕說:“不能再等!我餓了!”刀唰地抽離腰間,整個人化成一團旋風,卷向莽老道於青——於青的桃木劍一抖,飄飄忽忽地迎向旋風,他的仙鶴跳到一邊靜靜地看著——卓老闆眼一見劍,身上的旋風一停,手中刀的不偏不倚地迎著飄忽不定的劍尖,試圖接觸到——於青眼冒精光,把劍移來動去避開卓老闆的刀身,去攻擊卓老闆的漏洞——可卓老闆的刀越來越快,無論於青的劍刺到哪,她那半百半黑的刀身總是一次比一次地接近——於青發現自己的劍招絲毫都使不出威力,都被那寬大的短刀刀身所擋,於是他改變策略直刺刀身——卓老闆發現劍來迎擊,她的刀在劍尖接近時,使了一個小動作,一小團旋風由刀而生,捲住劍尖把刀劍連在一起,卓老闆就引著劍動來動去——於青發現手中的劍不但刺不到對方的刀,而且慢慢地失去了控制,慢慢地有掙脫手的感覺,他單手強力支援,伸出手腳去攻擊——卓老闆見對方拳腳攻來,她的刀猛地一振,反手回刀插入腰後,腳一退靜立在當場——於青的手腳剛一攻出,他單手持著的桃木劍,掙脫他的把持,如同一條蛟龍飛進林中——“嘭”一棵樹吱嘎倒了下來。
於青攻出的手腳停在半路中,眼睛呆望著桃木劍飛去的方向,變成了一個活靈活現的雕塑。
卓老闆對身邊的楞頭青說:“去把道爺的木劍拾回來!”
楞頭青望了一下兩人,展開雙腿跑去——一把桃木劍正平擱在木樁上,自己還嗡嗡地旋轉著,逐漸慢下來,掉在地上。楞頭青趕快把桃木劍撿起,伸出手指摸摸樹樁上光滑的半圓槽,再摸摸倒下的截口上的半圓槽,匆匆跑回去!
卓老闆把劍拿過來,雙手一捧,遞到於青面前,“道爺!你的劍!”恭恭敬敬地躬身低頭。
“你這是什麼刀法?”從夢中驚醒的於青接過自己彷彿打過鈉的桃木劍,輕輕一晃,光芒四射,有感而問。
“這不是刀法,只是一個方法!”卓老闆一邊整理自己一邊說。
“方法!並非刀法?”於青把疑問裝進一聲長嘆中,“看來——我真是弄錯了?”他伸手輕撫跑上來的仙鶴的小脖子,“鶴兒!咱們走!”拖著他的桃木劍頹然地往吉慶城走去。
卓老闆看著這個沒了活力的於青老道,突然朝著他的背影喊道:“道爺!我是真不知於公子上哪去了!不過,他在離開前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只差休養,而且他還跟著我們好好吃了一頓,我可以看出,當時他挺高興,你老就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於青靜靜地站著聽完了這些話,恢復了一點活氣,把劍拽在手中,往吉慶方向走去,他身邊的仙鶴長鳴幾聲跟著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