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微微攏眉,面上卻依舊一派冰冷:“皇后的說法,這裡頭莫非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皇后忙垂下眸影:“只是這丫頭行事怯懦,怎麼看也不像是敢下那手的人,臣妾執掌後宮,便是該公平公正,聽聽這丫頭的辯解,也是本分。”雖說她不敢忤逆皇上,可也不能由著皇上將她毓鳳宮壓到緋煙宮底下去,靈妃何德何能,她可是一國之後,莫非在皇上眼裡,她還比不上靈妃那個賤人?
“哼。”東方瑾冷哼,目光幽冷的睨向浣兒:“既然你家主子如此看重你,你就說吧。”
浣兒還是有些膽怯,埋著腦袋,斷斷續續的說著:“奴婢不知道這東西是皇上之物,奴婢還以為是……是皇后娘娘的,因為這是從……是從樂安姑娘身上掉下來的。”
“樂安?”皇后鳳眸一瞪,目光橫向正站在文月身後,一臉憨厚的樂安。“樂安,她說的可是真的?”
樂安連忙奔出來,忙不迭的就跪地大呼:“冤枉啊娘娘,奴婢跟在娘娘身邊這麼久,莫非娘娘還信不過奴婢的為人?定是這賊人為求脫罪,故意汙衊與奴婢,還請娘娘為奴婢做主啊。”
文月也及時上前,弓彎背脊,懇切的道:“娘娘,樂安是奴婢一手調。教的,她的為人,奴婢絕對信得過,只怕,真是有心人惡意陷害吧。”說完,她眼角輕輕朝浣兒一曬,眸影淺淺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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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悉
浣兒忙撐起半截身子,激動的解釋:“不是不是,奴婢說的都是真的,這玉佩的確是從樂安姑娘身上掉出來的,樂安姑娘說是受了文月姑娘令,帶奴婢去寢房,可走到正庭時,她又說前庭有什麼事,匆匆忙忙就走了,她跑得太急,這玉佩就是那時候從她身上掉出來的,奴婢撿起玉佩時,樂安姑娘已經不見人影了,奴婢又看這玉佩質地上好,不像……不像宮女之物,這才尋思著這東西只怕是娘娘的,奴婢真的沒有佔為己有的念頭,請娘娘明察……”說完,還重重的磕了幾個頭,語氣格外誠懇真摯。
“她胡說,她冤枉我……”樂安年紀不大,而且憨厚有餘,耐力不足,因此被浣兒一激,聲音都尖細了起來:“她冤枉我,我沒有,沒有偷,娘娘,皇上,奴婢真的沒偷……皇上,您要為奴婢做主啊……”
喲,正中下懷了!
浣兒一聽樂安喚“皇上”,臉上登時閃過一絲古怪,大大的眼睛先不可思議的望著樂安,再急忙轉向眼前的九五之尊,那大吃一驚的表情讓她看來有些滑稽,可也引起了再場所有人的注意。
“皇……皇上?”浣兒吶吶張口,垂著眸像是思考什麼,隨後她猛地大叫,又開始快速磕頭:“奴婢……奴婢有罪……是奴婢偷的,這玉佩是奴婢偷的,請皇上恕罪,奴婢知錯了,知錯了,娘娘,奴婢認罪,求娘娘發發恩典,救救奴婢,不要將奴婢交給皇上……”邊說,她的視線還邊驚恐畏懼的瞥著東方瑾,像是將這人當做吃人的猛獸一般。
東方瑾墨眸一斂,額上登時青筋暴起……這丫頭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他倒是小看了她……
不要交給皇上?怎會突然說這個?
皇后的眸裡閃過一絲疑惑,她先看看浣兒,看她那副受驚過度的表情不像作假,又看向樂安,樂安此時傻傻愣愣的,像是不懂為何前一刻還咬著自己不放的人,下一刻就鬆口了?
最後,她將目光投向身邊的九五之尊,皇上的臉色很難看,面色越來越青,眼底的漩渦也越來越深……視線在三人之間徘徊了一瞬,皇后的目光越來越疑惑……
這水清一聽樂安喚“皇上”,便臉色劇變,像是洞悉了什麼,然後立刻認罪……這罪認得太快就蹊蹺了,而且水清望著皇上的目光也很古怪,她怎麼會用這種……這種……“撞破奸。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