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到底?還是退一萬步,以策安全的繼續遠觀,暗練武功?
兩種做法似乎都不容易,畢竟她計劃裡勾起元堯帝注意的方式,不是現在這種……浣兒突然有些憤怒,對這種掌握不到主導權的感覺,深深不悅。
景王
前面皇輦靜靜的慢行在紅瓦綠壁的長廊中,浣兒是走在最後的,遠遠看去,她只能看到東方瑾的背影,那明黃色的身影此時正隨意的靠在攆轎中,動作優雅,彷彿一隻慵懶的豹子,高貴,卻具有足夠的掠奪性。
皇帝就該是這樣的吧?高高在上,運籌帷幄,難以捉摸,神秘莫測……那東方凜呢?他做了皇帝后也是這樣嗎?所以他才背叛了她,因為他是皇帝,可以擁有後宮三千,享受萬民愛戴,所以他拋棄了她,甚至,毒殺了她。
又想到這些了,浣兒心底苦笑,卻又忍不住繼續猜測,東方凜,他後悔過嗎?當初的他會料到有一天,她還能活著回來嗎?如果他知道了,當時他還會這麼殘忍?這麼決絕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東方瑾總感覺身後有雙冰涼徹骨的視線正注視著自己,是誰?皇后?宮女?太監?還是……
他微微轉首,看向身後長長的人行,一片規律而整齊的佇列,與往常一樣,與這麼多年來的每一天一樣,並無半點不同。
是他的錯覺嗎?可是那種涼入心扉的感覺又是如此真實,彷彿一柄利刃,從他的後背一劍貫穿至他的心臟,劍法之快,讓他連疼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人就僵硬著窒息了。
***
“阿斂,你又輸了。”翔安宮內,隨著一子落下,得意的男聲輕快的響起,將白斂失神的魂魄拉了回來。
“嗯?”白斂回眸,看著眼前黑白棋盤,隨手丟下手中的黑子,淡定起身:“嗯,輸了,我可以走了嗎?”
“喂。”對面男子忙一把將他拽住,面如冠玉的臉上委屈極了:“你難得回京一趟,這麼就想走?不行,再來兩盤,頂多我讓你三子。”
白斂掃他一眼,將這人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死扒開,表情平淡的道:“景王殿下英明,您就是讓臣十子,臣也贏不了殿下。”
對面男子因為他疏遠的稱呼而蹙起眉,不悅的嘟噥兩聲,委屈道:“你這傢伙怎麼總是這麼冷冰冰的?好,我就讓你十子,咱們再來一盤,再來一盤。”
“不了。”白斂理了理被拉皺的衣衫,淡淡道:“我該出宮了。”
“你要出恭?好,我等你,要不要本王親自送你去淨房?”景王湊了湊腦袋,一臉嬉皮笑臉。
白斂皺眉掃他一眼,二話不說,往外走去。
景王連忙一跳,又八爪魚似的將他纏上,拽緊他的胳膊,像個被遺棄的怨婦似的唉唉叫喚:“阿斂,我的好阿斂,人家對你一往情深,你怎麼總是這麼拒人千里呢,你這樣,好傷人家的心啊……”
白斂臉色一黑,素來清淡的臉上出現了龜裂,他咬咬牙,儘量保持冷靜,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又怎麼拽都拽不回,他怒了,剛想動用武力強行脫身,殿外高昂的通報聲突然響起。
“皇上駕到——”
白斂動作一滯,景王也霎時愣住,兩人對視一眼,景王眨了眨自己瀲灩妖媚的桃花眼,倏地噗嗤一笑:“回自己的宮殿還要傳報,幾日不見,皇兄真是越發可愛了。”
熟悉
這話剛巧被踏步進殿的東方瑾聽到,東方瑾微一挑眉,悠然一笑:“通報一聲,免得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汙了朕的眼睛。”說著,還似笑非笑的睨了白斂一眼。
白斂回神,意識到自己的胳膊還被景王拽在懷裡,便臉色陰黑的抽回手,冷冷的拋下一句“我走了”,便抬腳往外走。
對於白斂這沒大沒小,不分尊卑的態度東方瑾顯然是習慣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