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轉著,影子說的去找他是在給她說去找渝瀟然嗎,夏朝歌抬頭看看影子已經徹底散了,這是逗她呢?一共都沒說上兩句話,她扯著嗓子喊:“喂,他在哪裡啊,我要怎麼去找他!說清楚啊!”
影子大概還彌留了一口氣在,聲音弱的像個螞蟻:
“他在等……”
“朕……”
他在等?朕?夏朝歌只聽到了這幾個字,而且模模糊糊地不清楚,也不知道對不對。他在等什麼?
朕?難道和尋玦有關係嗎?
夏朝歌還在揣摩,卻覺得一陣強大的吸力在把她往外吸,她抵不過,一下子就被吸了過去,再睜眼已經是天花板。
她動動眼珠,左右瞟瞟,自己這是醒了?她想動動手,卻發現手被人握著,轉頭一看竟然是尋玦,他一身明黃色趴在床邊睡著了。夏朝歌這麼一個動作,尋玦立刻就醒了,見尋玦要醒,她趕緊又把眼睛閉上,可她閉的慢了,還是被尋玦看到。
尋玦起來看了她一會,她一動不動,長長的睫毛微不可聞的顫了一下,看來她是不打算“醒過來”。
“還不醒嗎?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他沒有用“朕”而是說“我”,語氣也是平平的,全然像是個疲憊了的小孩。
夏朝歌慢慢地睜開眼來,這第一眼她就看到尋玦在看著她,她打量了尋玦,像是瘦了很多一樣,滿眼都是疲憊不堪,墨色的發也沒有束的那麼整齊了,夏朝歌看到他的脖子一片淤青,探過手去,問他:“你怎麼了?”
其實她更想問,你怎麼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了,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啊,她忽然不知道自己這是關心,還是嘲諷。
尋玦躲開她的手,刻意的低了頭,拿領子遮了遮:“無妨。倒是你,嫁給我,就這麼讓你為難嗎?竟然還要自殺?”
夏朝歌不敢看他的眼神,那種冷中又夾雜著心疼,她那是作秀,作秀懂嗎?本來是想裝裝樣子嚇唬下他,讓他放自己出宮,誰知道一不小心自己把椅子給踢了。
見她不說話,尋玦以為她還沒有緩過來,又看到桌子上的碗,他起身拿著碗對她說:“太醫說讓你醒來喝點這個,安神的,已經涼了,我去熱熱,你先睡會。”
也不等她說話,尋玦拿著碗就走了出去。他輕輕把門帶上,空曠的房間只剩下夏朝歌一個人,她現在才發現,原來已經夜深了,看著尋玦走出去,她有些出神,想起很久之前,他們在島上,她誤喝了島上的蛇酒,不停地流鼻血,那個時候尋玦還會同她開玩笑,還會說她醜,現在,大約再也不會了,她和尋玦之間的鴻溝,大概誰也誇不過去了。
門嘎吱一聲被推開,尋玦端著碗回來了。他把碗放在床頭,看她沒睡,就給她墊了個枕頭靠著,然後拿著碗用勺子攪拌著。
夏朝歌看他手背上有一塊紅,還是忍不住問他:“燙著了?怎麼不讓丫頭去熱?”
“都睡了,濺出來一點,沒事。”他吹吹勺子裡的藥湯,遞到她嘴邊。
她有點不知所措,她想說自己可以,但看尋玦一副認真的樣子,又不好說什麼,她覺得有些好笑,哪個皇帝像他一樣,連使喚丫頭都不會的。夏朝歌喝下,看她沒有拒絕,尋玦不自覺的淺笑了一下,她很久很久沒有見他真的笑過了。
尋玦很快喂完了那一碗安神藥湯,他放下碗,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尷尬到了極點,他乾脆起身說:“夜深了,你且休息吧,朕明日再來。”
夏朝歌點點頭,她在看著房間裡的蠟燭出神,尋玦後來說了什麼她也不知道,直到一聲門響才把她拉回神來,等她再向門口望去,只看到了尋玦明黃的衣角。
她又盯著蠟燭在看,她有一種荒謬的想法,總覺得夢裡的那個影子就像是這橘紅色的蠟燭一樣,還有她的話,一直讓夏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