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你是汪芙蕖的侄女,才不讓咱們進去,哼。”
“怪我嗎?”汪曼春無力的反駁,“我又不是親日派。”
“都是汪芙蕖的錯!”
李管事把邵庭和汪曼春兩人攔在門外,轉身進屋去找杜月笙。杜月笙坐在主屋裡最寬大的沙發上,正在聽下面的人彙報來客情況。
“杜先生,外面來了兩個人,拿著唐老闆的帖子,說是代表。”
杜月笙現年四十五歲,體型偏瘦,看上去沒有半點青幫出身的匪氣,反而穿了一身長衫,顯得文質彬彬。他開口,用慢悠悠的語速說:“唐老闆的代表,那還不快請進來?”
李管事為難道:“來的兩個人裡,邵庭您是見過的。只是另一個是個小姑娘,叫汪曼春,她是汪芙蕖的侄女。”杜月笙不待見汪芙蕖都是上海灘人盡皆知的事了,他也怕一時處理不當給自己惹上麻煩。
“請進來,”杜月笙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依舊語氣輕緩的說,“我見的是唐老闆的代表,至於她是誰的侄女,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李管事於是又返回大門口,畢恭畢敬的請邵汪兩人進了門:“先前怠慢了兩位,還請別見怪。”
“我們唐爺和杜先生是什麼交情!不見怪不見怪。”邵庭也跟著打著圓場。
兩人被帶到大堂,此時大堂裡已經有一些人了,三三兩兩的聚著。汪曼春牢記著少說多看的叮囑,找了個角落裡的沙發坐下,邵庭見狀笑了一聲,在她身邊坐下。只是沒坐多久,汪曼春就聽到有人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喲,娘娘腔也能進來,還帶了個小情兒。”
汪曼春神色晦暗,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邵庭按住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張老闆,”邵庭瞥了眼張福生,“拿著次等的布料來跟我談生意的張老闆呀。”
張福生知道邵庭是唐十的人,往日裡他是不敢惹的,只是現在他們生意已經談崩了,又是在杜月笙的地盤,他索性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哼,一個娘娘腔,一個沒長成的黃毛丫頭,唐老闆竟派你們來,也不怕損了面子,果真是病得快死了糊塗了……”
汪曼春腦子裡的絃斷了。
邵庭聽到張福生的話直覺要糟,下一瞬就見汪曼春一步跨到前面,抬手就結結實實的抽到了張福生的臉上。她的力氣是在軍校實打實練出來的,張福生被抽的原地轉了一個圈,砸在地上時吐出兩顆牙來。
汪曼春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笑盈盈的蹲下來:“來,張老闆,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好讓我找個由頭把你的舌頭也給削了。”
張福生嚇得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兩腿間流出一小股液體。
這時有人說:“杜先生來了!”
邵庭把汪曼春拉起來護到身後:“杜先生?哎呀小孩子家不懂事,我在這兒給您道歉了,您要是心裡有不快儘管衝著我來。”
汪曼春兩輩子都沒學會躲在別人身後,她從邵庭背後閃身出來,低頭對杜月笙說道:“杜先生,是我脾氣差,不關邵哥的事兒。”
杜月笙臉上不見怒意,只是問汪曼春:“你為什麼打他?”
“他說唐叔叔病糊塗了。”
張福生說的什麼,杜月笙一早就知道,他淡淡的笑了一下:“也不枉唐老闆教導你。”然後他又低聲問道,“你為什麼姓汪?”
汪曼春想了想答道:“我父親姓汪。”
“很好,很好,”杜月笙笑著指了一下張福生,“誰把這糟汙東西放進來的?快扔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以為汪曼春重生之後就不再兇殘了嗎?其實她只是由顯性轉成隱性了。
☆、第八章
如恆社開幕這樣的集會,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除了上門祝賀,還是與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