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林七夜就已經不知道去了哪個時間。

毗溼奴在一塊冰面上停下腳步。

他皺眉掃過四周，臉色有些難看……他明知道林七夜與他的距離現在不超過幾百米，但他們卻處在不同的時間之中。

在迷宮深處時還好，時間碎片都非常完整，就那麼幾個時間能藏，但如今想在這浩瀚如海的時間碎片中找到林七夜的所在，難如登天。

“是靠著這些印記來確認位置的麼……”毗溼奴也注意到了腳下冰面的劍痕，冷哼一聲。

他一步踏落，冰層直接轟碎成渣，但那道劍痕卻依然清晰的烙印在虛無之中，任憑這地形如何毀壞，它都巍然不動。

抓不到林七夜就算了，就連一道劍痕他都沒法抹去，毗溼奴的胸膛劇烈起伏，眼眸中滿是惱火。

他在原地佇立許久，還是轉身向迷宮深處走去。

“義父，您殺掉他了嗎？”

22號見毗溼奴回來，當即期待的問道。

“沒有，他摸清了這座迷宮的規律，逃的很快。”毗溼奴沉聲開口。

22號的眼眸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抹不屑，隨後依然恭敬說道：“義父不必動怒，那林七夜一向狡猾，想殺他可不容易。”

“一隻靠著地形僥倖脫身的螻蟻而已。”毗溼奴淡淡道，“只要我們佔住真理之門附近的時間碎片，就等於封死了迷宮的出口……除非他甘願永遠被困死在這裡，否則一定會主動現身。”

……

刻有“0”字劍痕的冰面之上，林七夜緩緩讓昏迷的麗娜平躺在地。

不出他所料，即便是毗溼奴，也沒法在如此密集的時間碎片中找到他的位置，他們現在算是安全了。

“追殺不成，22號應該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會在迷宮的出口等我。”林七夜一隻手摩擦著下巴，若有所思，“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林七夜的目光掃過周圍的冰面，在密密麻麻的“-”印痕中，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雙眸微眯。

目前的時間數軸，林七夜是以腳下的這塊冰面為基準設立的，所有的正數代表的是比這塊冰面向後的時間，也就是“未來”方向……但林七夜在附近標記了一圈，最大的也就是數字“3”，至於更遠處還有沒有比“3”更大的數字，他自己也不確定。

這一瞬間，一個念頭突然閃過林七夜腦海。

既然“過去”的最深處就是真理之門……那“未來”的盡頭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