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來的,與老爹留給他的,完全是兩回事兒,只要權少皇活著,他就不得安枕……
想到這兒,佔色簡直不敢想象,權少皇在這些年裡,都經歷了些什麼噩夢,才能在權世衡的掌心裡活著長大。
要知道,當年的權世衡要斬草除根,可比現在容易多了。如果那時候他要解決了權少皇,又何至於會有今天因懼怕他而躲到國外,終身都不敢回國的淒涼?
至於現在……
叔侄倆拼殺了幾年之後,已經在外有了‘大慈善家’聲譽的權世衡,或許更想要一個‘師出有名’的身份,堂堂正正地接管權氏吧?而絕對不想背上一個讓人戳脊梁骨的‘殺侄奪權’?
那麼,他如何才能名正言順得到權氏手底下各路老臣的擁戴?
他把唐瑜送到國內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
還有她那個‘親生母親’,在裡面究竟充當著什麼樣的角色?
一個又一個問題,擺在她的腦海裡。
手指在電腦上敲敲打打,她分析來分析去,腦子裡突地靈光一閃,又出現一個想不通的點兒。認真說起來,不管是在她‘失憶’這六年,還是她再遇權少皇之後,如果權世衡要對付她佔色,完全是輕而易舉的小事兒,要她的命比捏死一隻螞蟻更簡單。為什麼權世衡沒有動她?
要麼就是這六年來,權少皇其實一直在暗中保護她。
要麼就是權世衡……他不想殺她。
或者兩者皆有?她佔色也成了他們叔侄爭鬥的一個彩頭?
不通……想不通……
搖了搖頭,她半趴在床上,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擺弄著她的分析圖,眉頭都皺在一塊兒。
“額娘——”
一道脆生生的童稚聲兒,打斷了她的思維。
飛快地關上了程式,她翻轉過身來,張開手臂,伸向了她的寶貝兒。
“十三,你怎麼又過來了?下午不用上課?”
“要啊!”小十三小松鼠似的躥到了床上來,一雙眼睛笑成了碗豆角,“我說過的話,就必須做到。十三要每天都陪著額娘,還要替妹妹盡孝心。”
“好兒子!”
摸著十三的小腦袋,佔色鼻子酸了一下,心裡滿滿地都是甜蜜。
小傢伙兒的熱情總是很古怪,玩了不到五分鐘,他突然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就想到了什麼,滿臉崇拜地對她說。
“額娘,你上次教十三玩過的那個小遊戲,為什麼我對小朋友就用不了呢?”
“什麼遊戲?”
“一手氫氣球,一手墜大石頭的遊戲啊……你說是一個心理學的小遊戲。”
佔色扯了扯嘴角,低下頭,直視著小十三的眼睛,“那個遊戲必須要有心理學基礎,不適合小十三玩兒。嗯,這樣吧,十三你跟額娘說說,你最想跟同學玩什麼樣的遊戲呢?”
“要牛逼的,只有我懂,他們不懂的。”十三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昂著臉蛋兒,那小勁兒,那小臉兒,全是權少皇的影子,強勢,不甘比人弱。
佔色眸子微微一眯,摟緊了他,“行,額娘想想啊!”
對於小十三,佔色現在是予求予應。她恨不得把六年以來所有缺失的母愛都一併彌補給了他,疼愛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愛才好了。這會兒他有了要求,她又怎麼拒絕得了?
腦子轉了轉,他讓十三出門找警衛拿了一副撲克牌進來。
母子倆對坐在床上,她手裡託著紙牌,神神秘秘地對十三說。
“額娘現在教你一招——撲克牌讀心術。”
“讀心術?”十三愣了一下,拍著小手兒,眸子亮晶晶的,“額娘,你真偉大,我好愛你。”
佔色心裡一甜,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