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一直在哆嗦。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明天,或者明天的明天,那個叫著嚴戰的男人,還會出現在面前,衝她揚唇淺笑,告訴她說,“世界上最幸運的事,就是你跟你的有情人,不是親兄妹。”
“佔小么……”權少皇狠狠摟住她,心痛得聲音都在發抖。
誰在喊她?誰在喊她?
佔色淚如雨下,目光像蒙了一層霧……
“小么……你不要死……小么……你不要死……”
“小么,我發誓,一定要報仇……”
一個男人的眼睛,一直在看著她。她的耳朵邊兒上,還有一個熟悉的哽咽聲,頭越來越痛,越來越痛!飄飄然間,就像以往的無數次一樣,她的意識越飄越遠,那個聲音卻始終在耳朵邊上回響。
夢嗎?
又是噩夢嗎?
她的心在顫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簾再次變成了血紅色,鋪天蓋地的血紅色……
世界,消失了,一切都在消失……
她的身體,一直在下墜……
“救命……救命……”
她滿頭冷汗的大喊著,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兒,她四處觀望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坐在錦山墅的床上,臥室裡空空蕩蕩的,沒有燈光,黑漆漆的一團,孤寂得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呼!
果然又做夢了。
此時,離開那個滿是爆炸與血腥味的金三角,已經很久了。
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她還是會這樣不停地重複那個同樣的噩夢。晚上也總是睡不安穩,有的時候會半夜裡驟然驚醒,有的時候大白天補眠也會發噩夢。還是,就是金三角那個夜晚發生的一幕一幕,就像在放小電影一樣,每一個情節,總會不時在她的腦子裡一一回閃。
那天晚上,死了好多人。
章中凱死了!楊梅死了!嚴正榮死了!林心紋也死了!
……嚴戰,他也死了吧?!
後來是怎麼離開的金三角她已經不記得了,甚至於怎麼回的京都,她都記得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回來之後,她行屍走肉一般呆在錦山墅裡,昏沉沉地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5月20日的那一天,她的女兒小十五呱呱墜地,她這才徹底地恢復了清明的意識,重新開始了新的生活。
世界上的事,總有那麼多奇妙的關聯。
5月20日那一天,本來就是她的預產期。她的小十五,也是掐著預產期出生的孩子。可非常不巧那一天,也正是24節氣的“小滿”。她苦笑之餘,索性給女兒取了一個小名,就叫小滿。偶爾她也覺得,就像冥冥之中有著某種定律牽引一樣,小十五她怎麼那麼奇怪就出生在了那一天。
而今天,在她又一次噩夢醒來的今天,櫃檯上的日曆,已經翻到了8月8日。
離那個恐怖的金三角之夜,過去了九個月。
她的女兒小十五,也已經四個月了。
靜靜地抱著膝蓋,她坐在黑沉沉的臥室裡,沒有去開燈,下巴擱在膝蓋上望著窗外那一抹灰白髮了老半天呆。又從床頭櫃的盒子裡,掏出那把生了鏽的鑰匙來,在手裡把玩了一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腦子裡覺空蕩蕩的撅得難受。
好一會兒,她放好了鑰匙,終於慢騰騰地下了床。
開啟了臥室門,她張望一眼,往還亮著燈光的書房去了。
從金三角回來之後,權少皇也一直在忙。
他忙著處理那一系列事情的後續問題,忙著處理權氏內部的種種糾葛,忙著處理zmi機關的人事及工作問題,忙著給權氏家族輸入新鮮的血源。一個那麼大的家族,完全相當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