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在龍華客棧訂房的那幾人之一?那對兄妹前幾天還跑來和我們說過話呢!”
白泉生聽著他說,寶譚低低的聲音帶著可怕的資訊傳到耳裡,他覺得腦袋裡漸漸變得一片空白。他僵在椅子上,無法動作,無法開口。
“說來也是可憐,他們是師兄在老家的親戚,昨個陪著自家小妹上山祈求姻緣,卻不想遇上了那將師兄打至重傷的混蛋,於是便起了爭執。”
“當時看著還只是一般的吵鬧打鬥,誰想,今早就傳出他們給人殺害的訊息?”
白泉生的額上開始冒出大量的冷汗,東方不敗從桌底伸過手來,握住他放在膝上的,有些顫抖的手。他望過去,看到那人面朝正前,狀似專注地看著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了的比試。
從手背上傳來東方不敗手掌的溫度,很涼,但卻是那樣有力地覆在他的手上。
白泉生從小到大,除了三年前自己的師傅因年老而安然故去外就再沒有經歷過別的生死別離的情況了。畢青畢倩還是那樣的年輕,在他的意識里根本沒有想到過他們的死亡。
他先是覺得難過,腦袋裡亂亂的,一時間甚至連那對兄妹的長相也記不起來了。繼而又有一種陌生的的憤怒感自心底燃起,想要破壞,想要找著誰,質問他,痛扁他,讓他為這一切的慘劇負責。
周圍依舊時不時地有關於這件事情的小聲討論聲傳過來,刺進他的耳朵裡。
擂臺上分別來自兩個門派的弟子從這頭打到那頭,糾糾纏纏,分不出個勝負。
他覺得眼眶乾乾的,澀得難受。他緊緊捏著東方不敗的手,連這一天的比試是怎麼結束,他又是怎樣回了段府也不知道。
“不要難過了,有這麼多個名門大派的都在這裡,要不了多久就會找出兇手。”東方不敗把他按到椅子上,找了塊半溼毛巾塞到他手裡,“擦把臉,好好把晚飯吃了,再睡上一覺。”
“……東方……”他開口,把毛巾放到一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畢大哥……畢大哥他們……”
“人各有命。”東方不敗答,走過去開啟窗子讓空氣流通,“你不必太過難過。”已經沒有熱度的陽光照到他臉上,東方不敗可以感受到身後那個男子那種發自心底的悲傷和迷茫。
他看著院落裡綠油油的幾棵小樹,那對兄妹青白的臉似乎正從密密交疊著的樹葉間浮現出來,帶著恨意,朝他望了過來。
他一開始是真的沒有要下殺手的意思,但是那個在短短的幾周裡,已失了一切,遭受了太多苦難的漢子卻像是失了理智一般瘋狂向他衝來。
他看到他紅紅的眼睛,喉間不成話的含糊的沉悶而絕望的低吼,知道再說什麼也是枉然。
他走向那個傻傻立在一邊臉色蒼白的姑娘的時候真的非常不忍,但是沒有辦法,他不能冒著秘密被捅破的危險放她回去。
屋子裡瀰漫著讓人窒息的沉默,白泉生的呼吸漸重,好像即刻就會忍不住哭出來一般。
東方不敗嘆息著,向門外走去。
他還是讓他好好一個人靜一靜吧。
“東方先生。”立在院中的男人喚他,他轉過頭,看到那個往來於他和段天榮之間傳遞訊息的那個段家的總管。
“關於日月神教的情況有了最新的情報,您現在是否有時間聽我細說?”
“去你那裡。”東方不敗道,不知為什麼,不想在白泉生的隔壁談論這事。
“請跟我來。”
……
白泉生一個人在房間中坐了一會,然後起身,深深呼了口氣,心裡有一種鈍鈍的痛。他起了身,走向一邊的床鋪,重重躺了上去,把自己裹在了被子裡。讓睡眠帶他逃避不想面對的現實。
他的眼皮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