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望著黑漆漆,無止境的長廊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自作孽啊。”
慎刑司堪比人間地獄。
山梅被綁在了十字架的木頭架子上,一盆涼水從頭潑到了腳,身上全是鞭子抽打的痕跡,慎刑司的頭頭悠閒的坐在了木桌後,那木桌上全是乾涸的鮮血,上面放了一盞茶,他一點也不嫌棄,隨手抄起茶盞‘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那頭頭打了一個飽嗝兒:“說,是不是你往婉昭儀那裡扔的這個東西?”
說著,他用手指頭點點旁邊的麻袋,麻袋裡放著的正是憐淼的兩條斷手。
山梅別過頭去,狠狠的‘呸’了一口:“不是我。”
“好啊,穿著夜行衣居然還敢不承認。”那頭頭哼了一聲:“狠狠的打,打到她說實話為止,來到我慎刑司的人留不下點東西休想走出去,就連死人都得給我吐口氣兒出來。”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息,幾個人將山梅鞭打的不像樣子,夜行衣很快的被打成了碎片,露出了白希的肌膚,那個頭頭嘴角一勾:“給她加點料。”
說著,將個鞭子放在冰涼刺骨的水裡來回攪弄了一番,而後又將那溼乎乎的鞭子沾滿了粗鹽,那個侍衛面目猙獰的朝山梅再一次抽去。
爆裂的傷口加上粗鹽無疑是雪上加霜,山梅痛的齜牙利嘴的,可是她的嘴巴卻不肯洩露半個字。
忽地。
慎刑司地下室的門被人推開,那頭頭瞥眼一看,一看是德公公,立刻站起來,變的肅然起敬:“德公公您怎麼來了啊,這地兒髒,陰氣還重,怎好來這兒呢,您若是有什麼吩咐,直接讓小的吩咐一聲,我立馬去辦啊。”
德公公面露凝重:“皇上那邊催的急,咱家也不好歇息,只好連夜過來看看你審的怎麼樣了。”
那頭頭面有窘迫:“小的不才,這個丫頭嘴巴緊的很,什麼都不肯說,不過得公公您放心,小的自有辦法。”
“恩。”德公公應著:“咱家自然是知道你有兩把刷子的,可皇上那邊也著急,這樣,你先退下,我來問幾句,如何?”
那頭頭不敢得罪德公公,只好連連點頭:“當然可以了啊,德公公,您請。”
說罷,那頭頭招呼著其他人,道:“你們,都跟我上來。”
頓時,眾人魚貫而出。
德公公聽著沒什麼動靜了,趕忙跑了下來,濃眉一皺,抄起一碗涼水潑到了山梅臉上:“山梅,醒醒。”
半晌後,山梅迷迷糊糊的醒來,看到德公公眼前一亮:“德公公。。。。。。”
德公公用手指在唇邊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問道:“山梅,那兩隻斷手是不是離妃娘娘和你一起扔到琉璃殿的?”
山梅思忖了一番,並沒有直接回應,沉默了半晌焦灼的說:“德公公,您一定想辦法保離妃娘娘,不要讓皇上知道是離妃娘娘也參與了這件事情,山梅死不足惜,但山梅就是放心不下離妃娘娘。”
德公公點點頭,問:“你沒有承認吧。”
山梅搖搖頭:“沒有。”
“離妃這是何苦呢?”德公公嘆了一口氣。
山梅哭著說:“娘娘是太愛皇上了,德公公,奴婢相信你一定不忍心看著娘娘落魄的,這些年雖然娘娘不說什麼,但是娘娘私下還是很關心德公公您的。”
“真的嗎?”德公公激動的熱淚盈眶。
山梅拼命的點頭:“離妃娘娘不是沒有心的人,她也是無可奈何的啊。”
德公公抄起袖袍抹了抹老臉上的淚水:“奴才知道,奴才知道。”
“德公公,拜託您了。”山梅祈求道。
“好。”德公公應著:“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回去了,皇上一定會追問起此事的。”
二人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