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尋找他們的人遲遲沒有任何音訊。
離漾焦躁不已,每日龍顏大怒,玄朝殿的宮人們不敢靠近他,他眉目緊擰:“廢物!連個人都找不到!”
憂愁的思緒隱在眉宇間,離漾緊緊握著拳頭,幽深的眸子染著嫋嫋的煙霧,薄唇緊抿,每一個字都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待朕抓到你們,定要重重的嚴懲!”
結實的腳步聲塌過殿門,一襲白色長袍出現在離漾眼底:“臣弟參見皇兄。”
“你回來了。”離漾聲音漠漠。
“皇兄,別說氣話了,若是婉貴嬪在外出了危險,皇兄還會想著嚴懲她麼?”離雲鶴將離漾方才的氣話如數聽到了耳內。
“呵——”聽聞,離漾寡淡冷嘲的笑容溢在唇邊:“她能有什麼危險,身邊有個離親王保護。”
酸溜溜的話讓離雲鶴哭笑不得:“皇兄,愛一個人勇於承認沒有什麼丟臉的,若是有一日,當你失去了這個人,那才是真正的追悔莫及。”
追隨著離漾那淡然漠黑的龍眸。
緩緩的。
似是一股冷流悄悄的席捲進他的瞳孔。
那黑曜的瞳孔從冷漠到灼熱,到深凹,到憂傷,到慌亂,再緩緩的用沉著冷靜來掩飾著自己方才複雜的,變幻莫測的情愫。
但是這細微的情愫全被離雲鶴收入眼底。
他篤定,離漾是愛念清歌的。
只要愛,就說明他還有人性。
他默不作聲,幽幽的凝著那在空中浮著的嫋霧。
離雲鶴知道他在思考,邁著步子來到他跟前兒,凝著他緊繃的側顏,他聲音沉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皇兄,若你不是皇上,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兒,婉貴嬪不是妃子,不是將軍之女,她離開了你,你會怎樣做呢?”
翻江倒海的一番話讓離漾的龍眸徹底一震,他從未想過這樣的問題。
胸膛,恍若被根根鋒利的針一下下的刺著,那種細微的疼痛難以言喻。
他總是覺得和念清歌似曾相識,但,卻又描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這種抓心撓肝的感覺弄得他每天心煩意亂的。
當他知道念清歌被救走時,心中怒火交加,恨不得將她斬首示眾。
但是,當他的生活中徹底失去她時,那種心被一瞬掏空的感覺卻又致命的侵蝕著他。
離漾。
不是不在乎麼。
離漾。
不是無所謂麼。
為何現在卻如此心痛,如此不安。
離漾的沉默不語卻讓離雲鶴篤定了他心底的那份情,他將前些日子調查的事情對離漾淡淡挑明:“皇兄,那日在牢中的事臣弟側面調查了一番,離貴妃當時帶著山梅等婢女在牢中攔截婉貴嬪,但,婉貴嬪身邊一個人也沒有,離貴妃尊貴無比,宮人定是會護著她的,婉貴嬪又怎會輕而易舉的傷害到離貴妃呢。”
離漾靜靜的聽著,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卻輕輕的將那些話聽到了心裡面去。
當時,他只顧著離貴妃腹中的子嗣,卻將很多事情忽略了。
深邃的眸子染上了一抹縝密,心中敲起了自己的主心骨。
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著那燃燃的燈芯兒,腦海裡,念清歌的容貌總是淬不及防的闖入,攪亂他的心,而後又不負責任的離開。
心中一陣煩躁,徹底將那燈芯兒掐折。
恰時。
德公公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李巡撫求見。”
“宣。”離漾沉聲道。
李巡撫面容焦灼,拂袖而跪:“微臣參見皇上,皇上,現在江南一帶鬧災荒,撥出去的銀兩不翼而飛。”
聞言。
離漾濃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