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嬤嬤急忙將紗幔撩開,離漾溫柔的將念清歌平放在軟榻上,將玉枕擺放好,讓她躺的舒適一些。
離漾神色凝重的站在軟榻前,崔嬤嬤從外面打來了一盆涼水,將面巾浸溼替念清歌冷敷:“皇上不要聽信憐昭儀的話,小主不是那種人,也沒有偷憐昭儀的鐲子,這個鐲子的確是皇上賞賜給小主的,小主一直戴著,根本捨不得摘。”
聽及,離漾的視線落在唸清歌的手腕上,白希的手腕青紫了一圈,是憐淼拼命撕扯而留下的痕跡,離漾記得這個鐲子。
“把面巾給朕。”離漾淡淡道,他總是這麼雲淡風輕,什麼情愫都隱藏在心底。
崔嬤嬤怔愣一下,將溼漉漉的面巾遞給了他,離漾尊貴的身軀就這樣蹲在唸清歌面前,大掌握著面巾細心體貼的一點點為她的臉頰敷著,每走一寸肌膚都是那麼的輕柔。
“朕都知道。”離漾忽地出聲,而後問崔嬤嬤:“她在外面跪了多久?”
崔嬤嬤吸吸鼻子:“回皇上,跪了兩個時辰,而且。。。。。。而且打了五十個耳光。”
“。。。。。。”
‘嗖’的一下子,陡然覺得夏日的風降了大半的溫度,離漾的手微頓,眉頭緊擰,臉上結滿了冰碴子,聲音陰冷:“五十個耳光?誰幹的?”
崔嬤嬤被他的氣場嚇了一跳,結巴道:“回皇上,是。。。。。。是憐昭儀讓小主自己掌嘴來懲罰小主。”
離漾眸光微斂,黑曜的瞳仁閃過一抹殺意,崔嬤嬤將這一幕捕捉,後背出了一層冷汗,他餘光撇向崔嬤嬤,沉聲道:“你先退下去請太醫來。”
“是。”崔嬤嬤領命而去。
殿內,只剩下離漾和念清歌二人,其他人早已識趣的褪下。
琉璃殿清減了許多,可以說從來都沒有奢華過,他淡淡的掃視了一眼,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美人榻上。
曾經,就是在那裡。
念清歌美人出浴帶著馨香的氣息走近他,那*,他們悱惻*,相互擁吻。
他按耐不住悸動的心,將面巾搭在一邊,坐到念清歌身邊,那股子龍涎香的氣息迅速的佔領了她的心扉。
她的睫毛顫抖,眼睛卻從始至終的一直閉著,她不願意睜開,她不知睜開雙眼後該如何面對離漾。
離漾垂下頭,細細的親吻著她紅腫的臉頰,乾裂的嘴角,伸出溼潤的舌頭給她溫暖。
意識清醒的念清歌小手緊緊的攥著被角,久違的感覺讓她有些傷感,眼角流下了一股溫熱。
鼻息喘著緊張的呼吸聲,一下一下的一點節奏感也沒有,很慌亂很不安的感覺。
離漾忽地在她身邊躺了下來,長臂攬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輕輕的嘆息:“哭了?”
念清歌的呼吸忽然被剝奪,悶悶的靠在他結實的懷裡。
一言不發。
半晌。
離漾的聲音再次徐徐傳來:“怪朕?”
她照樣一言不發。
“看來是怪朕。”離漾的語氣有些落寞,將她溫柔的推開,淡淡道:“那朕走了。”
說話和動作一同並用,才想動彈,一個小手兒牢牢的抓著他前胸明黃色的衣襟,牽制了他的行動,離漾的眼眸低垂看著她黑乎乎的小腦袋,在看了看她抖動的睫毛,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她還是在乎自己的。
離漾的心底開出了一朵喜滋滋的花兒,大掌握住了她軟軟的小手:“不想朕走?”
倔強性子的念清歌完全不回應,只是僵硬的用動作來代替自己的回答,離漾想馴服她這匹烈馬,想從她嘴裡聽出她的心裡話,於是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婉兒不想朕走?”
回應他的只是兩個人交替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