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細弱如蚊:“你把衣裳脫了,我看看你的傷。”
“這不太好吧。”離辰逸有些彆扭的說。
“沒關係,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念清歌沒想那麼多,只想著看看他的傷勢如何。
離辰逸一愣,隨即道:“這更不好了吧。”
“別沒個正形兒,若是傷口嚴重就不好了。”念清歌嚴肅的說。
藉著溫暖的火,離辰逸說不過念清歌只好聽話的脫去了身上的長袍,露出了月白色的中衣。
“我不看,你脫吧。”念清歌捂住眼睛。
離辰逸笑她的孩子氣,落落大方的將中衣脫掉:“好了。”
念清歌將小手放下,即使心中默唸了千萬遍當她看到離辰逸健碩的身軀時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清歌。。。。。。”離辰逸試探性的喚著,打趣道:“看入迷了?”
“啊?”念清歌一愣:“沒。”
月光下,離辰逸健碩的後背是馬車剮蹭的痕跡,一條條觸目驚心的紅色痕跡讓念清歌看不下去,眼眶酸澀:“你是傻瓜嗎?馬車那麼重,你就那樣擋上去了。”
她將手指上纏著布條細心的為他清理著血絲,離辰逸忍著疼,唇角一勾:“你才是傻瓜,本王不擋,難道讓你擋?”
二人默不作聲,但念清歌的心裡是暖的。
若有一個人不顧生命危險去為你擋住一切危險,那麼,這個人一定是深愛你的。
離辰逸後背火辣辣的疼所以這*只好是趴在草墊子上睡覺,念清歌離他有些遠,側著身子枕著自己的手,靜靜的聽著他粗喘的呼吸,最終忍不住問:“很疼麼?”
“只是有些睡不慣。”離辰逸輕描淡寫的說:“睡吧。”
“好。”念清歌凝著他的背影淡淡的應著。
夜,淒涼。
燃燒的柴火泛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如一曲小夜曲誘哄著他們安然睡去。
*
天,泛起了魚肚白的顏色。
宮中依然冷冷清清。
離漾整夜宿在清冷的琉璃殿,他躺在唸清歌的香塌上,枕邊似乎還留存著念清歌的馨香。
他細細的感受著她的空氣,她的味道,一切恍若是那麼的真實。
層層的紗幔下,恍若看見她光著潔白的小腳丫,將如白藕的腳趾蜷起來,聲音輕柔的如細細的泉水:“離漾,還不起來?”
那清晰的聲音縈繞在他的耳畔,折磨的他五臟六腑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疼。
“離漾,起來用早膳了。”
“離漾,嘗一嘗這個百合茶。”
“離漾。。。。。。”
“離漾。。。。。。”
“離漾,若是我懷了你的子嗣你會不會也對我那麼好?”
“離漾,我懷了你的子嗣。”
“離漾,我們的孩子沒了。”
“離漾。。。。。。離漾。。。。。。”
那責備的聲音,輕柔的聲音,淒涼的聲音,字字如細細的銀針插在他的心口窩拔不出來,只要輕輕一碰就會觸到所有的傷口。
他是在一場噩夢中驚醒的,額頭上大汗淋漓,他大口大口的粗喘著氣,環繞了一圈才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夢一場,枕邊是冰涼的。
懊惱的揉著自己的側額,心裡空蕩蕩的。
紗幔外,崔嬤嬤的聲音緊張的響起:“皇上,需要奴婢為你更衣麼?”
離漾怔愣一下,沉凝的聲音掩蓋住他的落寞:“不必了,朕要去早朝。”
“那奴婢把面盆放在檀木桌上了。”崔嬤嬤道。
“好。”離漾應著。
溫熱的水拂在面上,離漾湧出莫名的心酸,他猶記得念清歌溼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