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蹉跎的人生還要多久?”念清歌盤坐在長長的美人榻上,蘇大人吃齋禮佛,空氣中染著的都是那嫋嫋的檀香氣息。
檀香,使人靜心。
“人生在世數十載。”離辰逸深眸染著檀香的嫋嫋煙霧,教人看不清他的情愫。
“辰逸。。。。。。”念清歌的聲音低沉的恍若憂憂的蕭聲。
“我在,怎麼了?”離辰逸很少看到念清歌流露出這樣的情愫,恍若一隻破繭的蝴蝶即將要衝出重重的圍欄一般。
念清歌倏而睜開雙眸,那剪水的眸子凝著一抹從未有過的恨意,她的小手撫上了小腹:“辰逸,我夢到了他。”
離辰逸微微一愣:“誰?”
“孩子。”念清歌聲音淡漠,卻又重複了一遍:“我的孩子。”
他的心一悶。
“他渾身血淋淋的,就那樣無助的看著我,可是我這個做額孃的卻一點法子也沒有。”念清歌說著說著情緒激動起來,她握著手指頭,充滿無助的看著離辰逸:“辰逸,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呢。”
離辰逸知道她又多想了,徑直來到念清歌面前,收住步子,大掌叩住她的後腦勺:“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小手抓著他的衣襬,念清歌幽幽地說:“辰逸,若是有一日我變成了一個壞女子,你會不會厭惡我?”
聞言。
離辰逸一愣:“清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念清歌慢條斯理的說:“你在這兒陪我一會兒,陪我一會兒。”
“我會陪著你。”離辰逸的掌心摸著她柔軟的髮絲。
雕花木門被人推開。
離雲鶴淬不及防的愕然闖入,讓二人尷尬不已。
他輕咳一聲:“我什麼也沒看到,要麼,本王一會兒再來?”
“何事?”離辰逸鬆開了念清歌,視線落在他那襲夜行衣上,他眉梢一挑:“你為何這身裝扮?不會是想做一回我來也吧。”
“還別說,今兒還真就做了一回我來也。”離雲鶴恣意悠然,即使一襲黑衣卻依舊難擋那仙逸飄飄的出塵氣質。
“此話怎講?”離辰逸疑惑道。
自己斟了一盞茶,他吹去了周圍的茶沫兒,湊至唇邊輕輕品嚐了一口,讚許的點點頭:“好茶,好茶。”
“別賣關子。”離辰逸沒了性子,上手奪過他的茶盞。
離雲鶴手裡空空如也,還未解渴呢,他聳了聳肩:“方才,我和皇兄將暗殺你們的背後指使給詐出來了。”
“是誰?”
“是誰?”
念清歌和離辰逸異口同聲的問。
“水—若—離!”離雲鶴將這讓念清歌恨之入骨的名字說了出來。
念清歌的反應十分激動,她從美人榻上跳下來,那雙水眸的恨意愈發的濃烈:“竟然是她!她將我的孩子害死了難道還不夠?現在竟然還要來殺人滅口?”
離辰逸看她胸膛起伏的模樣,擔心她氣壞了身子,連連握著她的小手安撫著:“清歌,你別激動。”
她咬著唇瓣兒,絲絲鮮紅染紅了白白的貝齒,她忽而想起什麼:“他呢?他知道麼?”
離雲鶴點點頭:“知道。”
“所以呢?”念清歌的情緒不可遏制的激動,水眸濯濯:“所以他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麼?”
話落。
一道沉凝若水的聲音驟然在她身後響起:“不,朕不打算放過她!”
循聲,眾人回眸。
離漾一襲黑色的夜行衣愕然出現在他們眼前,他如一條黑色的鮫龍插著一雙邪魅的翅膀。
那雙深潭的龍眸凝著一抹還未消散的怒氣。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