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燈了?」顧淵往門口走了幾步問方嘉。
「啊?哦。」方嘉應一聲,開啟手機的手電筒給顧淵照明。
顧淵頓了下,把燈關掉了。今天的月亮很亮,沒有拉窗簾,關了燈屋內也並不是一片漆黑,其實並不需要方嘉給他照亮。
等顧淵走到床邊,方嘉就把手電筒關掉了。視線模糊了之後,其他的感官似乎格外敏感起來,方嘉感覺自己半個身子的毛孔都張開了。
他翻了翻身,背對著顧淵,又往床邊靠了下。耳邊卻又不由自主的去注意那邊的動靜。
顧淵也翻了個身,床跟著震了震。
真的有點要命!方嘉開始後悔,他不應該跟過來的,沒有預測到這樣的情形。當然更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這算不算是作繭自縛?
他一直覺得自己對顧淵的喜歡就是表面的,缺少慾望的,可是這一刻的感覺清晰到不能再清晰,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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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睡前感覺整個人都是僵硬的。睡醒後,人在床中間,旁邊早已經沒有了顧淵的人影。
窗外傳來隱約的說話聲,壓得很低,估計是怕吵醒他。方嘉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多,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起晚,反正是沒人叫他。
顧淵正拿著邵文山設計的圖紙幫他找問題,其實他心裡大概清楚找也白找,這不是理論上的問題,關鍵在於邵文山動手能力不行。
兩個人說著話,顧淵一抬頭看到從屋裡出來的方嘉,洗過臉了,懶洋洋的,桃花眼有點向下耷著,少了點看哪都不順眼的勁,倒顯得有些乖巧。
「邵教授,早。」方嘉跟邵文山打了招呼。
邵文山轉過頭來看到方嘉笑道:「起來了,睡得好嗎?我這裡太簡樸了。」
方嘉:「沒有,挺好的。」
顧淵挑了下眉,不知道方嘉又鬧哪出,怎麼連招呼也不跟他打了。
方嘉走過來,站顧淵身邊看了眼圖紙說:「有什麼我能做的?」
「哎呀,你看看,還是年輕人主動上進。」邵文山立刻眉開眼笑,「你看我這個壓力感測器,怎麼不起作用?」
顧淵沒阻止,他直覺上感覺方嘉應該是懂這些的。果然方嘉拿圖紙看了看,說:「理論上沒問題,大概是裝得不對。」
「你這學生不錯啊。」邵文山扭頭對顧淵說,「得了,用不上你了。你去村口買點油條,說不準人看你順眼多給你兩根。」
「老師,您還差這兩根油條?」顧淵笑了笑,從方嘉身邊路過,順手揉了一下方嘉的頭髮,說:「好好幹。」
方嘉:「……」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被賣掉了的錯覺。
顧淵買了油條回來,就見方嘉半蹲著幫邵文山重灌豎起來的木板。
邵文山跟在後面看得挺認真,還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方嘉聊天:
「現在水下工程師要求也這麼高了?」
方嘉:「主要是圖紙拿過來,怕什麼都看不懂,所以學了點。」
「我知道的能達到這個水平的不多,好多學生都不行。」邵文山說。
方嘉低頭裝東西,沒有說話,挺認真的樣子。淺淡的晨光落在他的身上,側臉顯得明亮精緻。
早飯油條小鹹菜,村裡炸油條的大叔還真多給了兩根,不過不是看得顧淵的面子,是沖邵文山,說是因為幫孩子補了兩天課。
吃了飯,方嘉才知道自己真的攬了活了。顧淵就拿著圖紙跟在他旁邊提意見,一會要這麼裝,一會又要改個花樣,到最後也沒裝完,在邵文山戀戀不捨的目光中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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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讓我裝完?」方嘉在車上問顧淵。
顧淵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