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會不會死了?萬一沒死,我們要不要救他呀?”
馮雲初一怔,有些驚恐:“死人?佛家重地怎麼會有死人?”
阿蘿看著馮雲初驚恐害怕的樣子,以為她也和自己方才一樣被嚇著了,忙安撫她道:“三姐,你別怕。他只是躺在那兒,我也不知道他死沒死,也許還活著也說不定。”頓了下,又道:“三姐,你說,我們要不要救他啊?”
馮雲初微蹙著眉頭,心底有些不想管這些觸黴頭的事。她命格淺,算命的先生說過,即便是探病問傷之類的事情,她也應該要儘量的不多過問,以免被過了病氣。何況是死人的事情,委實有些觸黴頭。
“阿蘿,那些事,我們就別管了。他既然是在後山上,想來寺裡的師傅們也會看見的,說不定已經把他救下來了。”
“那要是師傅們沒看見呢?”阿蘿還是有些擔心。
馮雲初心裡有些煩,漸漸的不耐起來,“我都說了,別去管他!那些江湖仇怨哪裡是我們能管的。何況,那人既然遭此橫禍,指不定也是什麼善類。佛家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也得看是好人還是壞人,好人就該救,壞人也自有他的去處。”
彼時,阿蘿年紀雖小,卻也不是能隨便忽悠的。她想,三姐怎麼能知道人家是好人還是壞人?再說,就算是壞人也不一定該死啊。
正欲多說幾句,馮雲初卻忽然揉了揉太陽穴,面色疲倦,道:“阿蘿,我有些累了,想上床歇息。要不,你也早些回房休息吧?”
阿蘿見馮雲初果然有些疲倦的樣子,忙從坐著的蒲團上爬起來,道:“那三姐你好好歇息,我先回去了。”
然而,阿蘿回房以後始終有些擔心。總覺得是一條生命,既然被她碰見了,總不能眼睜睜地看他死吧?
方才是受了驚嚇,這會兒緩過神來也沒那麼害怕了。於是,趁著天色幽黑,所有人都睡著了的時候,阿蘿偷偷出了門。
摸黑跑到山上,那人果然還在樹叢裡躺著,並沒有人將他救下山去。
在心裡給自己打了氣,慢慢地向那人挪了過去。待蹲下身子,這才顫著手向那人的鼻息嘆去。
一連串動作做下來,因為害怕幾乎是屏住呼吸的。直到感覺到微弱的鼻息,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只是,如何把人搬下山卻成了個大問題。
阿蘿年紀小,只得十二歲。而那人看起來也是二十好幾的樣子,人高馬大,實在不是容易搬得動的。
不過,既然決定了救他,就沒有放棄的道理。搬不動就只好用拖的,從後山下到寺裡,短短半刻鐘的路程,生生花了個把時辰才把人拖了回去,染了血的衣裳也被拖得東一塊西一塊,破破爛爛。
因著不敢讓三姐知道,怕她罵自己多管閒事,阿蘿便只能把人藏在了自己屋裡。偷偷向寺裡的小師傅要了治傷的藥,又哄著馮雲初說自己生病要熬藥來吃,實際上熬來的藥全都餵了她救回來的人。
偶爾馮雲初會來看她,她又得費力把人藏進床底,待她走後,又把人搬回床上。
如此折騰了小半個月,阿蘿也到了要回去的時候。
只是,這半個月來,無論她怎麼悉心照料,這個被她救回來的人始終沒有醒來。好在身上的傷都漸漸地結了疤,唯獨手上那道疤分外醒目,又深又長,以後即使好了恐怕也會留下疤痕。好在是個男人,若是個姑娘家,留下那麼深一道疤,想來是沒法兒活了。
也許是人各有命吧,她救過了,他不好也沒有辦法。老天爺不會怪她見死不救的。
老實說,當初她救他時,心裡還存了別的心思。她其實看出這人穿得不錯,身上穿的都是極好的料子,或許是個有錢人。她救了他的命,問他討要點辛苦錢,想來也是會給的吧?
這些